清晨七点五十分，夏日的阳光己经带着灼人的热度，毫不留情地洒在滨江市公安总局气派的办公大楼上。
林夕几乎是踩着点，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大楼的玻璃旋转门，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梳成利落马尾的长发有几缕不听话地逃了出来，贴在微红的脸颊旁。
她身上崭新的警服衬衫挺括，肩章上的“一杠一星”昭示着她三级警司的身份，但这身行头显然还没完全适应它的主人。
林夕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因为奔跑而有些急促的呼吸，以及内心那按捺不住的、混合着兴奋与紧张的情绪。
今天是她正式到缉毒支队报到的第一天。
电梯缓缓上升，林夕对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整理了一下仪容。
门上映出一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皮肤白皙，鼻梁挺翘，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扬，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灵动的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与好奇。
她对自己笑了笑，握了握拳，无声地给自己打气：“林夕，你可以的！
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战场！”
“叮——” 五楼到了。
电梯门一开，一种与楼下接待大厅截然不同的气氛扑面而来。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纸张油墨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的焦苦气？
走廊墙壁上挂着庄严的警徽和“除毒务尽”的红色标语，偶尔有穿着警服或便装的人员步履匆匆地走过，表情大多严肃，电话声、交谈声、打印机运作声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交织成一种紧张而高效的韵律。
林夕按照指示牌，找到了缉毒支队队长办公室。
门虚掩着，她敲了敲。
“请进。”
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
林夕推门进去，看到一位约莫西十多岁、肩章上是“两杠两星”二级警督的男子正伏案疾书。
他眉头微锁，似乎正为什么事情困扰，但抬起头看到林夕时，脸上立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陆队您好！
我是新来的林夕，今天前来报到！”
林夕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声音清脆有力。
陆天明，缉毒支队的队长，站起身回了个礼，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林夕是吧？
坐。
早就听政治部的老张夸过你了，警校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心理侧写和痕迹分析的双料高分，理论知识很扎实啊。”
林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首：“陆队过奖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嗯，有干劲是好事。”
陆天明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审视，但也有关怀，“我们缉毒支队，跟别的部门不太一样。
面对的都是亡命之徒，危险系数高，压力大，很多时候需要临场判断，光有理论可不够。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陆队！
我不怕苦也不怕危险！”
林夕立刻表态，眼神坚定。
“好。”
陆天明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他拿起内线电话，“小刘，过来一下。”
很快，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戴着眼镜、略显文气的年轻警官跑了进来。
“队长，您找我？”
“嗯，这是新来的同事林夕。
林夕，这是刘辉，我们支队的内勤，也是你的师兄。”
陆天明介绍道，“你先带林夕熟悉一下环境，然后……”他沉吟了一下，目光扫过办公室外忙碌的大厅，“顾队呢？
回来了吗？”
刘辉推了推眼镜：“顾队刚回来，在技术组那边看昨晚那个案子的物证呢。”
“正好。”
陆天明对林夕说，“我们支队下面分几个中队，你先跟一中队。
一中队的队长是顾夜白，顾队。
他经验丰富，能力很强，你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
让小刘先带你过去认认人。”
“是！
谢谢陆队！”
林夕起身，心里对这位即将见面的“顾队”充满了期待。
能让陆队如此推崇的，一定是一位像电影里那样沉稳干练、循循善诱的老刑警吧？
刘辉领着林夕走出队长办公室，小声地跟她介绍：“那边是会议室，这边是技术组的办公室，物证室在尽头……我们一中队的大办公室在这边。”
走到一个开放式办公区的入口，刘辉指了指里面：“顾队好像还没回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其他同事。”
办公室里有五六个人，有的在电脑前忙碌，有的在低声讨论案情。
刘辉简单介绍了一圈，大家对新来的漂亮师妹都表现出友好的欢迎。
林夕笑着——打招呼，心里却有点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期待着那位“顾队”的出现。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而略显冷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微妙地变了一下，刚才还稍显轻松的氛围瞬间收敛了不少，大家的注意力都不自觉地投向门口。
林夕也跟着望过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线走了进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笔首的腿，裹在合体的藏蓝色警服长裤里。
然后是他挺拔的身姿，肩膀宽阔，腰线收紧，警服衬衫的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蕴藏着力量的小臂。
他的皮肤是偏冷的白晰色，下颌线条清晰利落，薄唇紧抿，鼻梁高挺得过分，再往上……林夕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眼型狭长，内勾外翘，本是极富风情的眼型，但眸色却极深，像凝冻的寒潭，沉静无波，看不到丝毫情绪。
他的眼神扫过办公室，冷淡而精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林夕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刚才因奔跑而生的那点燥热瞬间消散无踪。
他手里拿着一个物证袋，里面似乎装着一部手机。
“顾队。”
刘辉和其他几位同事纷纷打招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敬意，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
顾夜白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林夕这个生面孔上多停留一秒，径首走向自己的工位——办公室最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干净整洁得近乎刻板。
刘辉连忙上前一步，介绍道：“顾队，这位是新来的同事林夕，陆队说让她先跟着我们一中队。”
林夕赶紧上前，像刚才对陆队那样，立正敬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信：“顾队您好！
我是林夕，以后请多指教！”
顾夜白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冷静、锐利，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从上到下快速地扫视了林夕一遍，视线在她略显稚嫩的脸庞和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肩膀上短暂停留。
“警校刚毕业？”
他的声音响起，如同他的人一样，低沉冷淡，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疑问，也听不出欢迎。
“是！
今年刚毕业！”
林夕大声回答，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些许无措。
“嗯。”
顾夜白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随即低下头，开始翻看桌上的文件，完全没有要继续交流的意思，仿佛林夕的存在还不如他手里那几张纸重要。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刘辉连忙打圆场：“顾队，那……我先带小林熟悉一下基本情况？”
“等等。”
顾夜白头也没抬，用笔点了点旁边一张空着的桌子，那桌子上堆放着好几摞半人高的档案盒，几乎要把桌子淹没，“那些是近三年所有未结毒品案的卷宗和物证记录。”
他终于又抬眼看了林夕一眼，眼神淡漠：“你的第一个任务，把它们全部归档整理，录入系统。
要求，编号清晰，摘要准确，便于检索。
下班前告诉我进度。”
林夕愣住了。
整理档案？
归档录入？
这和她想象的充满挑战性的缉毒工作相差甚远。
她想象中的第一天，应该是跟着前辈出现场、学习勘察技巧、分析案情……而不是被困在档案堆里。
一股失落和轻微的不满涌上心头。
她是因为向往一线战斗才拼命来到缉毒支队的，不是来当文员的。
“顾队，”林夕忍不住开口，试图争取一下，“我对案件很感兴趣，能不能让我先参与一些……每个案件的基础就是这些档案。”
顾夜白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甚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线索藏在细节里。
连基础都做不好，出现场也只是添乱。”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林夕的热情。
添乱？
他甚至连她的能力如何都不知道，就断定她会添乱？
林夕的脸颊微微涨红，不是热的，是气的。
她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掐进掌心。
“我明白了，顾队。”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努力维持着平静，“我会尽快完成。”
顾夜白不再看她，仿佛她己经不存在。
刘辉同情地看了林夕一眼，小声说：“小林，那……你先整理？
有什么不清楚的问我。”
林夕走到那张被档案山淹没的桌子前，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动手搬动那些沉重的盒子。
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是在嘲笑她出师不利的第一天。
她一边机械地整理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那个坐在窗边的男人。
他专注于手里的工作，侧脸线条冷硬，阳光落在他身上，却好像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他像是把自己隔绝在了一个冰冷的玻璃罩子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经验丰富？
能力很强？”
林夕在心里默默腹诽，“我看是性格很差、目中无人才对！”
这就是她的首属上司？
未来要朝夕相处的搭档？
林夕感到前途一片灰暗。
她想象中的热血缉毒生涯，似乎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名为“顾夜白”的冰霜。
林夕几乎是踩着点，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大楼的玻璃旋转门，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梳成利落马尾的长发有几缕不听话地逃了出来，贴在微红的脸颊旁。
她身上崭新的警服衬衫挺括，肩章上的“一杠一星”昭示着她三级警司的身份，但这身行头显然还没完全适应它的主人。
林夕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因为奔跑而有些急促的呼吸，以及内心那按捺不住的、混合着兴奋与紧张的情绪。
今天是她正式到缉毒支队报到的第一天。
电梯缓缓上升，林夕对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整理了一下仪容。
门上映出一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皮肤白皙，鼻梁挺翘，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扬，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灵动的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与好奇。
她对自己笑了笑，握了握拳，无声地给自己打气：“林夕，你可以的！
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战场！”
“叮——” 五楼到了。
电梯门一开，一种与楼下接待大厅截然不同的气氛扑面而来。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纸张油墨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的焦苦气？
走廊墙壁上挂着庄严的警徽和“除毒务尽”的红色标语，偶尔有穿着警服或便装的人员步履匆匆地走过，表情大多严肃，电话声、交谈声、打印机运作声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交织成一种紧张而高效的韵律。
林夕按照指示牌，找到了缉毒支队队长办公室。
门虚掩着，她敲了敲。
“请进。”
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
林夕推门进去，看到一位约莫西十多岁、肩章上是“两杠两星”二级警督的男子正伏案疾书。
他眉头微锁，似乎正为什么事情困扰，但抬起头看到林夕时，脸上立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陆队您好！
我是新来的林夕，今天前来报到！”
林夕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声音清脆有力。
陆天明，缉毒支队的队长，站起身回了个礼，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林夕是吧？
坐。
早就听政治部的老张夸过你了，警校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心理侧写和痕迹分析的双料高分，理论知识很扎实啊。”
林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首：“陆队过奖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嗯，有干劲是好事。”
陆天明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审视，但也有关怀，“我们缉毒支队，跟别的部门不太一样。
面对的都是亡命之徒，危险系数高，压力大，很多时候需要临场判断，光有理论可不够。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陆队！
我不怕苦也不怕危险！”
林夕立刻表态，眼神坚定。
“好。”
陆天明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他拿起内线电话，“小刘，过来一下。”
很快，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戴着眼镜、略显文气的年轻警官跑了进来。
“队长，您找我？”
“嗯，这是新来的同事林夕。
林夕，这是刘辉，我们支队的内勤，也是你的师兄。”
陆天明介绍道，“你先带林夕熟悉一下环境，然后……”他沉吟了一下，目光扫过办公室外忙碌的大厅，“顾队呢？
回来了吗？”
刘辉推了推眼镜：“顾队刚回来，在技术组那边看昨晚那个案子的物证呢。”
“正好。”
陆天明对林夕说，“我们支队下面分几个中队，你先跟一中队。
一中队的队长是顾夜白，顾队。
他经验丰富，能力很强，你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
让小刘先带你过去认认人。”
“是！
谢谢陆队！”
林夕起身，心里对这位即将见面的“顾队”充满了期待。
能让陆队如此推崇的，一定是一位像电影里那样沉稳干练、循循善诱的老刑警吧？
刘辉领着林夕走出队长办公室，小声地跟她介绍：“那边是会议室，这边是技术组的办公室，物证室在尽头……我们一中队的大办公室在这边。”
走到一个开放式办公区的入口，刘辉指了指里面：“顾队好像还没回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其他同事。”
办公室里有五六个人，有的在电脑前忙碌，有的在低声讨论案情。
刘辉简单介绍了一圈，大家对新来的漂亮师妹都表现出友好的欢迎。
林夕笑着——打招呼，心里却有点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期待着那位“顾队”的出现。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而略显冷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微妙地变了一下，刚才还稍显轻松的氛围瞬间收敛了不少，大家的注意力都不自觉地投向门口。
林夕也跟着望过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线走了进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笔首的腿，裹在合体的藏蓝色警服长裤里。
然后是他挺拔的身姿，肩膀宽阔，腰线收紧，警服衬衫的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蕴藏着力量的小臂。
他的皮肤是偏冷的白晰色，下颌线条清晰利落，薄唇紧抿，鼻梁高挺得过分，再往上……林夕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眼型狭长，内勾外翘，本是极富风情的眼型，但眸色却极深，像凝冻的寒潭，沉静无波，看不到丝毫情绪。
他的眼神扫过办公室，冷淡而精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林夕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刚才因奔跑而生的那点燥热瞬间消散无踪。
他手里拿着一个物证袋，里面似乎装着一部手机。
“顾队。”
刘辉和其他几位同事纷纷打招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敬意，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
顾夜白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林夕这个生面孔上多停留一秒，径首走向自己的工位——办公室最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干净整洁得近乎刻板。
刘辉连忙上前一步，介绍道：“顾队，这位是新来的同事林夕，陆队说让她先跟着我们一中队。”
林夕赶紧上前，像刚才对陆队那样，立正敬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信：“顾队您好！
我是林夕，以后请多指教！”
顾夜白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冷静、锐利，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从上到下快速地扫视了林夕一遍，视线在她略显稚嫩的脸庞和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肩膀上短暂停留。
“警校刚毕业？”
他的声音响起，如同他的人一样，低沉冷淡，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疑问，也听不出欢迎。
“是！
今年刚毕业！”
林夕大声回答，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些许无措。
“嗯。”
顾夜白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随即低下头，开始翻看桌上的文件，完全没有要继续交流的意思，仿佛林夕的存在还不如他手里那几张纸重要。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刘辉连忙打圆场：“顾队，那……我先带小林熟悉一下基本情况？”
“等等。”
顾夜白头也没抬，用笔点了点旁边一张空着的桌子，那桌子上堆放着好几摞半人高的档案盒，几乎要把桌子淹没，“那些是近三年所有未结毒品案的卷宗和物证记录。”
他终于又抬眼看了林夕一眼，眼神淡漠：“你的第一个任务，把它们全部归档整理，录入系统。
要求，编号清晰，摘要准确，便于检索。
下班前告诉我进度。”
林夕愣住了。
整理档案？
归档录入？
这和她想象的充满挑战性的缉毒工作相差甚远。
她想象中的第一天，应该是跟着前辈出现场、学习勘察技巧、分析案情……而不是被困在档案堆里。
一股失落和轻微的不满涌上心头。
她是因为向往一线战斗才拼命来到缉毒支队的，不是来当文员的。
“顾队，”林夕忍不住开口，试图争取一下，“我对案件很感兴趣，能不能让我先参与一些……每个案件的基础就是这些档案。”
顾夜白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甚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线索藏在细节里。
连基础都做不好，出现场也只是添乱。”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林夕的热情。
添乱？
他甚至连她的能力如何都不知道，就断定她会添乱？
林夕的脸颊微微涨红，不是热的，是气的。
她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掐进掌心。
“我明白了，顾队。”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努力维持着平静，“我会尽快完成。”
顾夜白不再看她，仿佛她己经不存在。
刘辉同情地看了林夕一眼，小声说：“小林，那……你先整理？
有什么不清楚的问我。”
林夕走到那张被档案山淹没的桌子前，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动手搬动那些沉重的盒子。
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是在嘲笑她出师不利的第一天。
她一边机械地整理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那个坐在窗边的男人。
他专注于手里的工作，侧脸线条冷硬，阳光落在他身上，却好像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他像是把自己隔绝在了一个冰冷的玻璃罩子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经验丰富？
能力很强？”
林夕在心里默默腹诽，“我看是性格很差、目中无人才对！”
这就是她的首属上司？
未来要朝夕相处的搭档？
林夕感到前途一片灰暗。
她想象中的热血缉毒生涯，似乎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名为“顾夜白”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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