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月初，一个平平无奇的总裁秘书。老板死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一杯我亲手送进去的咖啡，成了致命的毒药。一夜之间，我从前途光明的白领，
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嫌疑犯。最黑暗的时候，只有我最好的闺蜜柳霏陪着我。她为我哭，
为我跑前跑后，然后劝我，“月初，认了吧，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可我不能认。
因为从老板死的第七天起，他开始给我托梦。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一遍遍地在我耳边说：“别信她。”我开始怀疑，我疯了。直到我在闺蜜的枕头下，
找到了一份本该早已烧毁的亲子鉴定报告。还有一张，她和“鬼”的合影。
1.致命的咖啡“程秘书，许总的猫屎咖啡，今天也要一样的。”内线电话里，
是许总新来的助理，声音嫩得像能掐出水。我应了一声“好”，
熟练地从储藏柜里拿出那罐死贵死贵的咖啡豆。许总这人，毛病多，对咖啡尤其挑剔。
豆子必须是现磨的，水温必须是92度，连拉花都必须是我亲手拉的，
说是只有我拉的白天鹅，脖子弧度最优雅。我拉个屁的优雅。
一个在职场被压榨了五年的老社畜，哪还有优雅可言。心里骂归骂，
手上的活儿一点不敢含糊。这是我在这个城市立足的饭碗。咖啡机嗡嗡作响。
柳霏的微信弹了出来：“月初，今晚吃火锅啊，我刚发现一家巨好吃的毛肚。
”配图是一张红油滚滚的锅底，看得我口水直流。我回了个“OK”的表情包。
柳霏是我大学起最好的闺蜜，我俩一起租房，几乎形影不离。她总说，
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也是。咖啡好了，我端着那杯“优雅的白天鹅”，
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请进。”许总头都没抬，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我把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习惯性地帮他把桌上散乱的文件理了理。“许总，您要的文件，
我都整理好了。”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我退了出去，关上门，
隔绝了那个属于资本家的世界。下午三点。公司里突然一阵骚动。我听见有人在外面尖叫，
接着是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门被猛地推开，
是人事总监，脸色白得像纸。“程月初，你跟我来一趟。”他的声音在抖。我跟着他，
穿过围观的人群，又一次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这一次，门大开着，里面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在勘察现场。许总倒在办公椅上，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是诡异的青紫色。
他手边，是我送进去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半。一个看起来像队长的中年警察朝我走来。
“你叫程月初？今天下午这杯咖啡，是你送进去的？”我点点头，脑子一片空白。“是的。
”“许志强，死于急性、严重的坚果过敏，诱发物就在这杯咖啡里。
”警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而我们查到，整个公司只有你知道，
许总对坚果过敏。”我瞬间如坠冰窟。是的，我知道。我甚至还因为这个，
贴了张“严禁坚果”的标签在茶水间的柜子上。可我……我没有！“不是我。”我开口，
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警察没说话，只是让同事给我看了一段监控录像。视频里，
我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待了两分钟，然后出来。从我进去到他被发现死亡，期间，
再没有任何人进入。我百口莫辩。那晚，我是在警局度过的。柳霏来保释我的时候，
哭得眼睛通红。她抱着我，一个劲地说：“别怕，月初，我相信你。
我砸锅卖铁也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我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
这是我坠入地狱后，唯一的一点暖。2.第七天的访客我被停职了。
每天待在和柳霏合租的出租屋里，像一株快要烂掉的植物，等着枯萎。警察每天都会来问话，
一遍又一遍。问题都一样，答案也一样。但我知道，没人信我。柳霏请了假，天天陪着我。
她给我做饭，陪我看无聊的电视剧，晚上抱着我一起睡。“月初，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她总是这么说。可我知道，过不去了。许总死的第七天，头七。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柳霏在我身边，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了。
十二点的钟声刚过。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微信消息。我拿起来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发信人，是许总。那个已经死了七天，微信头像都变成灰色的许总。他的对话框里，
弹出了一句话。“我死得好冤。”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我猛地坐起来，心脏狂跳。
我使劲摇了摇旁边的柳霏。“霏霏，霏霏，快醒醒！”柳霏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怎么了月初？做噩梦了？”“你、你看……”我把手机递给她，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柳霏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皱起了眉。“什么啊，月初，
这不就是你跟许总以前的聊天记录吗？”“不是！”我急了，“他刚刚给我发消息了！
就在刚才！”柳霏又翻了翻，然后把手机还给我，脸上带着担忧。“月初，你看，
最后一条消息明明是上周五的，你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我抢过手机，死死盯着屏幕。
上面最后一条，确实是上周五我向他汇报工作的记录。刚才那句“我死得好冤”，不见了。
像是从未出现过。“我真的看见了……”我喃喃自语。柳霏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你压力太大了。没事了，我在这儿陪你，睡吧。”她的声音很温柔，
但我却觉得浑身发冷。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总能听见书房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可我冲过去看，里面空无一人。
客厅的灯会在半夜自己闪烁，像是接触不良。柳霏叫了电工来修，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最恐怖的是，我总能在镜子里，看到许总的脸。一闪而过。等我定睛去看，
镜子里又只剩下我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我把这些事告诉柳霏，她脸上的担忧越来越重。
“月初，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也许，我真的病了。
3.心理医生纪荀柳霏给我约的心理医生，叫纪荀。他的诊所在一栋很安静的写字楼里，
装修是冷淡的灰色调，让人一进去，心就跟着静了下来。纪荀本人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他穿着白衬衫，戴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又专业。他没让我躺在那种老套的躺椅上，
只是让我坐在他对面，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程小姐，你的朋友，都跟我说了。
”他的声音很平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告诉我任何困扰你的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近发生的所有怪事，都说了出来。
包括许总那条消失的微信，家里的异响，还有镜子里的幻影。我说的时候，
纪荀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下几个字。他没有打断我，
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不信的表情。等我说完，他才推了推眼镜，开口。“程小姐，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你所经历的，很可能是极度压力下产生的幻觉和妄想。
”“人在遭遇巨大创生后，潜意识会通过各种方式来寻求解释，
甚至会创造出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来合理化自己无法接受的现实。”这个解释，和我想的一样。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可那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感，恰恰是幻觉最典型的特征之一。
”纪荀看着我，眼神很平静，“大脑会欺骗我们。它让你看到的，听到的，
都是它想让你相信的。”他建议我进行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并且给我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物。
他还给了我一个建议。“下次再‘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要害怕，也不要逃避。
试着把它记录下来。时间，地点，你当时的情绪，以及‘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把这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变成具体的文字。这会帮助我们分析你的潜意识，
也会让你自己，对这一切有更强的掌控感。”走出诊所，我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纪荀的专业和冷静，让我混乱的大脑找到了一点秩序。柳霏在外面等我，看到我出来，
赶紧迎上来。“怎么样？”“挺好的，医生很专业。”我说。柳霏松了口。“那就好。月初，
你一定要按时吃药，好好配合治疗。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她握着我的手，掌心温暖。
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就垮了。回到家，我按照纪荀的建议，
准备了一个笔记本。我决定，从今晚开始，记录下一切。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弄个明白。
那晚，柳霏公司有事，加了班，很晚才回来。我一个人吃了晚饭，吃了药，早早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是许总办公室里常年点的雪松味香薰。味道很淡，
却无孔不入。我猛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微弱的月光。我看见，
我的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很高，很瘦，和我记忆中许总的身形，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黑影，缓缓地，向我俯下身来。一张青紫色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是许总！
他死了七天的老板，此刻就站在我的床前，瞪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4.“鬼”的线索我没有尖叫。纪荀的话在我脑子里回响：不要害怕，不要逃避，记录下来。
我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恐怖的脸。汗水浸湿了我的睡衣，
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许总的“鬼魂”就那么看着我，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的嘴唇动了动，
没有发出声音。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了他说的话，像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里。
“保险柜……第三个抽屉……后面……”说完这句，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然后像一阵烟一样，消失了。房间里又恢复了死寂。那股雪松的香薰味，也随之散去。
我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久，我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打开灯，
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我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字不差地写了下来。包括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保险柜……第三个抽屉……后面……”这是什么意思？许总办公室里确实有一个保险柜，
但我没有密码。而且办公室现在还被封着，我根本进不去。第二天，
我把笔记本上的内容告诉了纪荀。他看着那句话，沉思了片刻。
“这更像是一种‘日有所思’的体现。你潜意识里认为许总的死有蹊跷，
所以你的‘幻觉’开始为你提供‘线索’。”“这说明，你的大脑正在试图自救，
这是个好现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现象。我只知道，我快被逼疯了。也许是巧合，
两天后，警察解封了许总的办公室。公司宣布，许总的弟弟许靖，将暂时接管公司事务。
交接工作需要我这个秘书的协助。于是，我得到了一个重回现场的机会。走进那间办公室，
我的腿都在发软。一切都还维持着许总死时的样子，只是桌上那杯咖啡被拿走了。空气里，
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味。许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神情冷峻，不太爱说话。
他让我把许总所有的私人文件都整理出来，交给他。我打开文件柜，
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整理。当我拉开第三个抽屉时，我的手顿住了。我想起了那个“梦”。
“第三个抽屉……后面……”我下意识地把手伸到抽屉最里面，摸索了一下。抽屉的后挡板，
似乎有点松动。我心里一动，趁许靖不注意，用指甲使劲一抠。挡板被我抠开了一个小缝。
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我飞快地把便利贴撕下来，攥在手心，然后把挡板按了回去。
整个过程，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躲在隔间里，摊开手心。
便利贴上，写着一串数字。“0816”。是保险柜的密码吗？许总的生日就是八月十六号。
我回到办公室，许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那个保险柜上。
我的手心全是汗。我走过去，蹲下身，假装在整理地上的电线。
我飞快地输入了“0816”。保险柜“咔哒”一声，弹开了。我迅速拉开柜门，
里面放着一些文件和几个首饰盒。我没时间细看，凭直觉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个文件夹，
塞进了我的包里。然后关上保险柜，把密码拨乱，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许靖刚好打完电话，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我吓得魂飞魄散，
低着头继续整理文件。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下班的。
5.闺蜜的“关心”我抱着那个文件夹，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路狂奔回家。
柳霏还没回来。我反锁上门，冲进卧室，把文件夹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里面不是什么商业机密。而是一沓照片，和几份合同。照片上，
是柳霏和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男人，举止亲密。背景看起来像是在某个高档会所。
而那几份合同，是海外账户的资金往来记录，数额巨大。收款人的名字，我认识。
是柳霏的妈妈。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柳霏的妈妈不是早就因为生病，
一直在老家休养吗？柳霏也一直说她家里条件不好，每个月还要寄钱回去。
可这合同上的金额，足够在市中心买好几套房子了。还有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柳霏从来没跟我提过她有这样的朋友。我正发着呆，门锁响了。是柳霏回来了。
我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塞回文件夹，藏进了床底下。“月初，我回来啦！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柳霏提着一个蛋糕盒子，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你最爱的芒果慕斯！
”她看到我脸色不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躲开了。柳霏的手停在半空中，有点尴尬。“月初？
”“我没事。”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有点累。”那晚的蛋糕，
我一口都没吃。我看着柳霏坐在我对面，像往常一样跟我分享着公司的八卦，笑得一脸天真。
我却觉得，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
在我眼里都像是在演戏。她到底是谁？这些钱，又是从哪里来的？这和许总的死，有关系吗？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不敢问她，我怕我一开口，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
就会瞬间崩塌。更重要的是，我怕她会发现我知道了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很危险。
睡觉的时候，我第一次失眠了。我背对着柳霏，假装睡着，耳朵却竖得老高。半夜，
我清楚地听到，柳霏悄悄地下了床。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室。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很轻的说话声，像是在打电话。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我听不清内容，
但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急躁和不安。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她回来了，重新躺下。黑暗中，
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我背上。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