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导言冰冷的麻袋被猛地扯开，林晚星呛了口带着土腥气的冷风，
睁眼就看见昏黄灯泡下几个面目狰狞的陌生男人。“这丫头片子看着细皮嫩肉的，
能给俺家生好几个娃！”满脸褶子的老汉搓着手，眼里的贪婪像毒蛇的信子。她浑身一僵，
昨天还在别墅里被“妹妹”林梦瑶端来的牛奶呛到，转身就被捂住口鼻拖进了面包车。
那个从小被抱错、在她家长大十五年的假千金，笑着说“姐姐，爸妈的爱本该全是我的”，
原来不是玩笑。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血痕，林晚星看着窗外连绵的黑黢黢的山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梦瑶，你等着，我林晚星就算爬，也要从这鬼地方爬出去，
扒掉你伪善的皮！2 血债开局“咔哒！”生锈的挂锁落锁声像丧钟，砸得林晚星耳膜发疼。
她被狠狠掼在稻草堆上，后脑勺磕到土炕沿，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鼻尖瞬间被一股恶臭呛住——发霉的稻草味、王老五烟杆上的焦油味，
还有墙根那堆烂红薯散发出的酸馊气，混在一起像只脏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啧啧，
城里娘们就是不一样。”一道黏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晚星猛地睁眼，
就看见王大壮蹲在面前，那双黑黢黢的手正往她腿上摸。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指关节上还沾着半干的鸡粪，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半个月没洗澡的馊味。“滚开！
”林晚星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往回缩。“反了你了？”王老五叼着烟杆过来，
烟油子黄的手指戳在她脸上，烟袋锅里的火星掉在她衣领里，烫得她一哆嗦，
“三万块买的婆娘，还敢犟？今晚就得给俺家生孙子！”三万块？
林晚星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血珠沁出来，混着稻草屑黏在肉上。
昨天下午的画面突然砸进脑海——林梦瑶端着牛奶走进来，白裙子上别着她新买的珍珠胸针，
笑盈盈地说：“姐姐，你刚认回亲爹妈就抢我的房间，是不是太急了点？
”那杯牛奶里掺了东西。她晕过去前，
清清楚楚看见林梦瑶眼里的怨毒：“你在福利院捡垃圾的时候，我正穿着公主裙吹蜡烛！
这十五年的好日子，本就该是我的！”是啊，十五年。她这个真千金在福利院啃冷馒头时，
林梦瑶那个假货正用她的身份，在林家别墅里撒娇要限量款包包。现在更狠，
直接把她扔进这吃人的大山！“小娘们还敢瞪？”王大壮被她眼里的光刺到，
啐了口带着韭菜味的唾沫，正好溅在她手背上，
“让哥好好疼你……”他的脏手刚碰到她的头发，林晚星突然笑了。
她想起福利院的李爸临终前说的话：“星星，遇着不讲理的畜生，
就把手里能抓着的都砸过去，别怕死。”李爸留的那枚铜哨还贴着心口，
磨得发亮的哨身冰凉，他说这哨子是当年在部队特制的，声儿能穿三里地林子。现在，
正好试试。林晚星猛地侧滚，躲开王大壮的手，指尖在稻草堆里一摸，
攥住块磨尖的碎砖——砖角还沾着干硬的鸡粪，臭得人反胃。“去你妈的！”她翻身坐起，
用尽全身力气把砖头砸在王大壮天灵盖上！“嗷——！”王大壮没防备，抱着头在地上滚，
血顺着指缝往外冒，混着他脸上的泥，糊成了一团烂泥。“杀千刀的！
”王老五举着烟杆就冲过来，铜烟锅子闪着冷光。林晚星早爬起来了，
脚踝的麻绳勒得皮肉生疼，粗糙的绳面已经磨出了血，但她像没知觉似的，
抓起带血带粪的砖头就抵在王大壮脖子上。“再动一步，我拧断他脖子！
”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草，眼神却比山涧的冰棱还硬。王老五的烟杆僵在半空，
看着儿子脖子上渗出来的血珠，脸憋成了猪肝色：“你你你……”“我爸是林建军，
开沙场的。”林晚星突然提高嗓门，手却悄悄把砖头往王大壮颈动脉按了按，
“他给我戴了定位项圈，现在报警，警察说不定已经进山了。放我走，十倍钱给你；不然，
你们全家等着挨枪子！”她赌这些山炮没见过世面。果然，王老五的脸“唰”地白了，
往后缩了半步。林晚星眼角的余光扫过那把老铜锁——锁芯锈得厉害，
这种锁她在福利院修了三年，闭着眼都能捅开。刚才滚的时候，她顺手从炕边摸了根细铁丝，
现在正攥在手心里，硌得掌心生疼。“把粥给我。”她冷眼看着地上那碗飘着头发的稀粥，
碗边还粘着块没刮净的锅巴。王老五手忙脚乱递过来，林晚星接过来，
手腕轻轻一抖——“哗啦！”滚烫的稀粥大半泼在王大壮胳膊上，烫得他“嗷”一声惨叫，
胳膊上瞬间起了一串燎泡，红得刺眼。“老实躺着。”她丢下这句话，看着王老五锁门时，
已经把碎砖藏进稻草堆，铁丝则缠在了手腕的麻绳里。门板合上的瞬间，
隔壁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喊：“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紧接着是皮带抽肉的闷响，“啪！
啪！”两声脆响后，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野兽。
林晚星端着粥的手猛地一颤。她扒着门缝往外看，黑黢黢的山影像头巨兽，
正一点点吞掉最后一丝天光。王老五蹲在院子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明早装车”“那个不听话的一起处理”这几个词，像冰锥扎进她的耳朵。明早。
林晚星低头看着碗里的稀粥，土腥味呛得她喉咙发紧。她舀起一勺往嘴里送，
米粒刮得嗓子疼，可她得吃，必须有力气。手心的铁丝硌得生疼，她忽然笑了。林梦瑶，
你大概没算到，我在福利院修了三年旧锁吧？她摸了摸心口的铜哨，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
像李爸的手在轻轻拍她的背。今晚，要么吹响哨子见光，要么烂在这泥地里。
林晚星盯着那把老铜锁，眼里的光比山尖的寒星还亮。王老五，王大壮，林梦瑶——咱们，
今晚清算。——————————————————3 暗夜破锁院子里的灯灭了。
王老五趿拉着塑料拖鞋回了东厢房，鞋底蹭过泥地的“沙沙”声，混着他吧嗒吧嗒的抽烟声，
隔着土墙传过来，像只老耗子在耳边磨牙。林晚星把耳朵死死贴在门板上，
数着王老五抽完第三袋烟，又听见他往痰盂里啐了口浓痰，才敢慢慢摸向手腕。
那截锈铁丝被她缠在麻绳里藏着，边缘刮得掌心发疼，
倒让她脑子更清醒——就像小时候在福利院修锁，李爸总说“疼了才记得住劲”。
她捏着铁丝对准锁孔，指尖控制不住地抖。不是怕，是恨。恨林梦瑶那毒蛇！
早上还假惺惺帮她整理衣领，说“姐姐穿这件白衬衫好看”，现在想来，
那眼神里全是算计——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扔进这连月光都照不透的鬼地方！“咔哒。
”细铁丝终于捅开了锁芯，那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像砸开了一道生路。林晚星屏住呼吸，
侧身挤出窄缝。院子里的月光惨白，照得地上的鸡粪像一块块冻住的脓疮，她踮着脚绕过去，
脚底的碎石子硌得钻心，忽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被坏人追，就抓把土撒他眼”。
她顺手抓了把院角的干土，攥在手心。刚摸到院门口的大铁锁，
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大壮，尿桶满了不知道倒？懒死你个兔崽子！
”王老五的声音含混着酒气，手电筒的光扫过来，差点照到她的脚。
林晚星瞬间猫腰躲在柴堆后，心脏擂鼓似的跳。
就听地上的王大壮哼哼唧唧骂了句“老东西”，再没动静。王老五骂骂咧咧关了门。
她不敢耽搁，摸出稻草堆里的碎砖，对着铁锁扣狠狠砸下去！“哐当！”铁锁没开，
倒惊得院角鸡窝“扑腾”乱响，一只老母鸡扑棱着翅膀撞在篱笆上，发出凄厉的尖叫。“谁？
！”王老五的吼声像炸雷，紧接着是穿鞋的窸窣声，“娘的！小贱人想跑？！
”林晚星眼睛一红，举起砖头用尽全力往锁扣连接处猛砸！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劲，
砖角崩飞一小块，铁锁“啪”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她拉开院门就往外冲，
身后传来王老五的嘶吼：“抓贼啊！俺花三万块买的婆娘跑了！老三老四，抄家伙追！
”黑黢黢的山路像条拧着的毒蛇，蜿蜒着钻进林子。林晚星拼命往深处跑，
树枝抽得胳膊火辣辣地疼，茅草割破了小腿，血珠渗出来黏住裤管——可她跑得更疯了，
因为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王老五的叫骂：“抓着就打断腿！看你还敢跑！
”“往这边追！她跑不远！”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王老五说的老三。
林晚星慌不择路，脚下突然踩空，顺着一个陡坡滚了下去。后背撞在树根上，
疼得她眼前发黑，嘴里全是土腥味。“咳咳……”她刚要爬起来，就听见坡上的脚步声停了。
“人呢？”王老五的声音带着喘息，“那小贱人肯定摔下去了，下去找找！
”林晚星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她摸到脖子上的铜哨，冰凉的金属硌着皮肤，
李爸临终前的话突然撞进脑子里：“星星，这哨子是部队剩下的，声儿能穿三里地，
吹了就得拼命，知道不？”拼命就拼命！她抓起铜哨塞进嘴里，
用尽全身力气吹响——“嘀——嘀——嘀——”尖锐的哨声像道白光，劈开林子的沙沙声，
直愣愣地往黑夜里钻。坡上的脚步声瞬间没了。林晚星趴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过了几秒，王老五的声音带着惊惶炸开：“是……是公安的哨子！
这娘们带了公安的人？！”“不可能啊五哥，这深山老林哪来的公安？”老三的声音发颤，
“该不会是……是那女的姐设的套吧？她早上还说，跑了就往死里弄，给加五千块呢！
”林梦瑶！她果然还有后手！林晚星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泥里。“加钱也不行！
”王老五的声音透着怂，“万一真是公安呢？快跑！等天亮了再说！
”坡上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往回退，很快就听不见了。林晚星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冷汗混着泥水流进眼睛里，涩得发疼。可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就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声狼嚎——“嗷呜——”声音很近，像是就在坡下！她猛地抬头，
借着惨白的月光，看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两点幽绿的光正在晃动，越来越近。是狼！
林晚星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手忙脚乱地想爬，却发现刚才滚下来时，
脚踝被树枝划了道深口子，一动就钻心地疼。那两点绿光停在了十米外，紧接着，
传来低沉的呜咽声，像在打量猎物。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砖，
又握紧了手心的干土——奶奶说的土，能迷住狼眼吗？
——————————————————4 血味惊魂血腥味像条黏腻的蛇，
顺着鼻尖往喉咙里钻。林晚星低头看脚踝，伤口被月光照得发白，血珠正顺着草叶往下滴，
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奶奶的话突然撞进脑子里：“山里的狼鼻子比狗灵十倍，
闻见血味能追三里地，遇着了就往它眼睛撒土，那畜生最怕这个！
”她赶紧把掌心的干土又攥紧了些，指缝里的土渣嵌进肉里，疼得人一激灵——疼好，
疼了才不会慌。十米外的狼还在呜咽，两点绿光忽明忽暗，
像是在掂量她这块“猎物”够不够塞牙缝。林晚星举起碎砖，
突然想起李爸教的：“遇着横的，你得比它更横！”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对绿灯笼，
把碎砖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滚开！”声音在林子里炸响，
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劲。那狼似乎愣了一下，呜咽声停了。但下一秒，它往前挪了两步，
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像生锈的磨盘在转，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在地上拖出道亮痕。
林晚星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旁边灌木丛里，有根胳膊粗的断枝，
顶端还带着个尖茬。拼了！她突然把手里的干土狠狠往前扬——“去你妈的！
”土粉在月光下散开的瞬间，狼果然晃了晃脑袋。林晚星趁机扑向断枝，手指刚抓住木头，
就听见身后“嗷呜”一声，狼已经扑了过来！她想也没想，
转身就用断枝往斜上方捅——正戳中狼的下巴！“嗷！”狼吃痛，猛地往后一退。
林晚星趁机往后挪，后背死死抵住棵大树，断枝横在胸前，尖茬对着狼的眼睛。
刚才那下全凭运气，可她知道，运气不会一直有。狼甩了甩头，再次低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