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学会，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闺蜜指着校草季让那头嚣张的红发，让我说出理想型。
我偏不如她的意，“我啊，就喜欢黑长直，戴金丝眼镜，斯文败类那种，最好是个医生，
白大褂底下藏着八块腹肌。”全场爆笑。十年后，我捏着一份“孕检单”，
在医院走廊撞上一堵肉墙。男人扶了扶眼镜，嗓音清冷：“小姐，你没事吧？”我抬头，
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等等，这不就是我当年随口瞎说的理想型？下一秒，
他捡起我掉落的单子，声音冷得掉渣：“你怀孕了？季让的？”01十年后的同学会，
设在了城中顶奢的酒店。衣香鬓影间，我一眼就看到了季让。他还是那副招摇的样子，
火红色的头发，裁剪得体的西装被他松松垮垮地穿着，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半截纹身，
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笑得漫不经心。有人起哄：“季让，十年了，还没收心呢？
女朋友换了几个加强连了吧？”季让晃着酒杯，眼尾一挑，“哥是走肾不走心，自由最开心。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我低头抿了口果汁，默默吐槽，还是那么个德行。“江月！
”闺蜜赵冉忽然凑过来，“玩游戏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我还没来得及拒绝，
就被她拖进了人堆。瓶口转了几圈，不出意外地指向了我。赵冉笑得不怀好意，
眼神往季让的方向瞟，“说，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不许说谎！”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恰好对上季让投来的视线。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等着看好戏。
我心里那点小小的叛逆劲儿瞬间就上来了。对着他那头嚣张的红发，我清了清嗓子，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我啊，就喜欢黑长直，戴金丝眼镜，
斯文败类那种，最好是个医生，白大褂底下藏着八块腹-肌。”全场静默一秒，
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江月你认真的？这不就是季让的完全反义词吗？”“笑死，
你是懂怎么精准打击的。”我没看季让的表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也压下了心底那点不为人知的酸涩。就让他以为我讨厌他吧，
总比让他知道我这十年都放不下他要好。十年一晃而过，
我也从青涩的学生变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分手大师”。
我的工作室专门处理棘手的情感纠纷，收费不菲，手段……也非同寻常。
这次的客户是个富家千金，目标是让她那位医生未婚夫主动退婚。“我爸妈非逼我嫁给他，
说他家世清白，性格稳重。可我根本不爱他！”富家千金气得直跺脚，“江小姐，求你了，
只要你能让他主动放弃，价钱随便你开！”于是，我捏着一份伪造的“孕检单”，
来到了市一院。报告单上，我的名字后面，跟着“妊娠六周”的字样。按照计划，
我会在医院“偶遇”目标人物，让他看到这份报告，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他误会我脚踏两条船，
以他那种有洁癖的性格，必然会主动退婚。计划很完美，直到我在走廊拐角，
一头撞进一堵温热坚实的胸膛。“嘶……”我被撞得眼冒金星，
手里的孕检单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小姐，你没事吧？”头顶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
带着一丝疏离的礼貌。我捂着额头抬头，瞬间愣住了。男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医生袍，
身形颀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一汪寒潭，
正直直地看着我。黑发，金丝眼镜，医生……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十年前那句戏言，
竟然在此刻成了真？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男人已经弯腰，捡起了我掉在地上的那张纸。
他的目光落在纸上，只停顿了一秒。下一秒，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降到了冰点。他扶了扶眼镜，
再开口时，嗓音冷得能掉出冰碴。“你怀孕了？”我张了张嘴，正想解释。他却缓缓抬起眼，
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我，一字一顿地问：“季让的？”02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他怎么会认识季让？而且，一开口就将这个“锅”精准地扣在了季让头上？男人见我不说话，
镜片后的眸色沉了下去，像是结了冰的湖面，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气。“我是温舟，
季让的表哥。”他简短地自我介绍，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
温舟……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似乎在同学会的闲聊中听过，说是季让家最出息的亲戚，
年纪轻轻就成了市一院心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学术界的青年才俊。我捏造的理想型，
不仅成了真，还是我暗恋对象那个人中龙凤的表哥？这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你……”我刚想开口说这是个误会，我的职业操守忽然跳出来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行，
客户的要求是让他主动退婚。现在这天降的误会，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他要是以为我怀了季让的孩子，还死缠烂打他那个即将成为表嫂的未婚妻，以他的骄傲，
肯定会光速解除婚约。电光火石之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垂下眼，避开他审视的目光，
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演技瞬间上身，“温医生，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欲盖弥彰，最为致命。果然，温舟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将那张孕检单递还给我，
动作却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离季让远点。也离我的病人远点。”他的病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你的病人是……？”“乔菲。”他吐出两个字，
正是我那位富家千金客户的名字。我的职业生涯，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滑铁卢。搞了半天，
我的目标客户，就是温舟的未婚妻。而我，
正顶着“怀了-他-表-弟-孩-子”的巨大误会，站在他的面前。这简直就是地狱级开局。
温舟显然把我当成了那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一边勾搭着季让，
一边又想染指他这个正牌未婚夫的“捞女”。“温医生，
你误会了……”我试图挽救一下我的形象。“误会？”他冷笑一声，
那双透过镜片看过来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江小姐的手段，
我算是见识了。拿着一张孕检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是想让菲菲知难而退？
”他竟然连我的姓氏都知道，看来乔菲没少在他面前提起我这个“分手大师”。这下好了，
马甲掉得干干净净。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抬起下巴，直视着他：“既然温医生什么都知道了，
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没错，乔菲委托我，让你主动退婚。
至于这个孩子……”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手轻轻抚上平坦的小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温舟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搭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
指节泛白。看得出来，他被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气得不轻。
他调整眼镜的动作有些用力，是用中指推上去的，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江月，是吧？
”他念出我的全名，像是在齿缝里碾过一遍，“做人还是该有点底线。”说完，
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白大褂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事情搞砸了。温舟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和目的，
接下来肯定会对我严加防范。乔菲那单生意，怕是要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
准备给乔菲发消息说明情况。刚解开锁屏，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我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吊儿郎当，又该死地熟悉的嗓音。“江月，听说你怀了我的种？”是季让。
03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季让，你从哪儿听来的江湖谣言？”“我哥亲口说的，
还能有假？”季让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可以啊江月，十年不见，玩得这么大？
快说，孩子几个月了，我好准备份子钱。”“你准备个锤子！”我没好气地怼回去，
“我在执行任务，懂吗？商业机密！”“任务？”季让的语气更兴奋了，“什么任务？
需要假装怀孕绿我哥？刺激啊！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这表兄弟俩，一个冷得像冰山，一个热得像个二百五。“不用你配合！这事儿黄了，
你别来添乱就行。”我压低声音，生怕被医院里的人听到。“黄了？为什么？
”季"让"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是我哥那个冰块脸吓到你了？没事，
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闷骚。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哥给你出谋划策。
”他这自来熟的劲儿，让我有点恍惚。高中的时候，我俩就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他嫌我古板无趣，我嫌他嚣张浮夸。我们俩的日常就是互怼和抬杠。没想到十年过去，
他还是这个样子。我叹了口气，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隐去了客户的名字。“所以，
你现在需要一个‘渣男’来坐实你怀孕的事，让你客户的未婚夫，也就是我哥，彻底死心？
”季让很快就抓住了重点。“理论上是这样，但你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招没用了。
”我泄气地说。“谁说没用了？”季让的声音忽然变得神秘兮兮，“我哥那个人，最重脸面。
就算他知道你是装的，可要是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他为了季、温两家的名声，
也得主动退婚。这叫什么？这叫‘阳谋’！”我心里一动。季让说得有道理。温舟那种人，
一看就是活在条条框框里的精英，最在乎的就是名誉和体面。“你想怎么做？”我问。
“简单。”季让打了个响指，“明天中午，市中心那家新开的网红餐厅，我订个位子，你来。
剩下的，交给我。”他身上有一股说干就干的劲儿，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服。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有些失神。他标志性的动作，是总爱在思考的时候，
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老式的金属打火机。高中时，他就是用这个动作，
在我面前晃悠了整整三年。第二天，我如约来到餐厅。季让我行我素地穿着花衬衫和破洞裤，
在一众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中，格外显眼。他见我来了，立刻站起来，夸张地张开双臂，
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你可算来了！想死我了！”他声音不大不小，
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朝我们看来。我浑身僵硬，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一座魔仙堡了。
“季让，你正常点！”我咬着牙低声警告他。他却像是没听见，拉着我在他对面坐下，
然后拿起菜单，“看看想吃什么，咱们的‘娃’可不能饿着。”“娃”字被他咬得特别重。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心脏漏跳了一拍。温舟和乔菲，正挽着手走进来。他们的座位，就在我们邻桌。
04温舟显然也看到了我们。当他的目光扫过季让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时，
那双冷静自持的眼眸里，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乔菲也愣住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季让，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哥，嫂子，这么巧？”季让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那声“嫂子”叫得又甜又脆。乔菲的脸白了白，求助似的看向温舟。
温舟的面色已经冷到了极点。他扶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季让，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平铺直叙，
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觉到那平静下的暗流涌动。
“带我女朋友和我未出世的孩子来吃顿好的啊。”季让说得理直气壮，还故意挺了挺胸膛，
一副“我骄傲我自豪”的样子。他的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烫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能感觉到，来自温舟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一寸寸地刮在我的身上，
带着审视和冰冷的怒意。乔菲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花钱请来的“分手大师”，竟然转头就跟未婚夫的表弟搞在了一起，还“搞”出了人命。
这情节，比八点档的狗血剧还离谱。“温医生，乔小姐，真巧。
”我对他们扯出一个职业微笑，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温舟没理我，他只是盯着季让，
一字一句地开口：“跟我出来。”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朝餐厅外走去。季让撇了撇嘴，
松开我，临走前还对我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句：“看我的。”包间外，
我不知道他们兄弟俩说了什么。但几分钟后，季让回来了，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而温舟和乔菲，已经不见了踪影。“搞定。”季让坐下来，拿起叉子卷起一盘意面，
“我哥说了，下午就跟乔家谈退婚的事。”“这么快？”我有些惊讶。“我跟他说，
你要是受了委屈，我就带你回季家大院，让全家人给你评理。”季让得意地扬了扬眉，
“他那个人，死要面子，最怕家丑外扬。”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谢了。
”“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季让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含糊不清地说，“不过江月，
你这十年，变化挺大啊。都学会用这种招数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但眼神却很认真。我自嘲地笑了笑，“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我的工作，在外人看来，
或许有些上不了台面。利用人性的弱点，制造误会，达成目的。听起来，确实不怎么光彩。
这大概就是我身上那种身份和道德的矛盾感。一面是高收费的专业人士，
一面又游走在道德的灰色地带。吃完饭，季让坚持要送我回工作室。车停在楼下，
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江月，”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沉，“我哥那个人，其实不坏。
他就是……活得太累了。”我愣了一下。“他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所有人的期望都压在他身上。他不能犯错，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所以他习惯了用冷漠和理智来伪装自己。”季让的声音很轻，“乔菲……或许不是他想要的。
但那是长辈定下的，最‘合适’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些。“所以呢？
”我问。季让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总是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一片清明。
“所以，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也别……真的伤害他。”他的话像一颗石子，
在我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05乔菲的尾款很快就打到了我的账户上，
附带一条信息：“江小姐，佩服！合作愉快！”这单生意，以一种我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式，
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但我的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成功的喜悦。季让的那句“别真的伤害他”，
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我伤害他了吗？从结果来看，
我帮他摆脱了一桩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似乎还算是做了件好事。
可我利用了他对家人的维护，利用了他对名誉的看重。这感觉，糟透了。接下来的几天，
我有些心神不宁。工作室接了新的案子，是个海王出轨，需要帮原配搜集证据的活儿。
我带着助手，在一家酒吧蹲点。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晃动的射灯，让我头昏脑胀。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是温舟。他脱下了白大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