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嫁衣新娘死亡

鬼灵嫁衣新娘死亡

作者: 爱吃海盐烤虾的古嬷嬷

悬疑惊悚连载

长篇悬疑惊悚《鬼灵嫁衣新娘死亡男女主角沈知微冰冷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爱吃海盐烤虾的古嬷嬷”所主要讲述的是:我被卖给死去的少帅当阴婚新花轿抬进凶宅那棺材里伸出冰冷的府中接连死死状竟与少帅仇敌们一模一样我发现他假死的秘刀尖抵住我喉咙:“猜猜下一个死的是谁?” 而他最信任的副正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后唢呐声撕裂了铅灰色的黄吹的却不是喜而是送葬的哀那声音钻进沈知微的耳像钝刀子刮着骨她身上这件鲜红的嫁沉甸甸地压着她单薄的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劣质染料刺鼻...

2025-11-09 20:44:34

我被卖给死去的少帅当阴婚新娘,花轿抬进凶宅那夜,棺材里伸出冰冷的手。

府中接连死人,死状竟与少帅仇敌们一模一样。 当我发现他假死的秘密,

刀尖抵住我喉咙:“猜猜下一个死的是谁?” 而他最信任的副官,

正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后心。唢呐声撕裂了铅灰色的黄昏,吹的却不是喜乐,而是送葬的哀鸣。

那声音钻进沈知微的耳朵,像钝刀子刮着骨头。她身上这件鲜红的嫁衣,

沉甸甸地压着她单薄的肩,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劣质染料刺鼻的酸味,

混杂着陈年樟脑丸的辛辣,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甜腻得让人作呕的气息,

让她想起小时候误入停灵偏厅时闻到的味道。棺木味儿。“快着点!误了吉时,仔细你的皮!

”尖利刻薄的声音扎过来,是周家派来的二姨太艳红。她捏着条腥红的手帕,

不耐烦地甩动着,涂得鲜红的嘴唇像刚吃过生肉,“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晦气的棺材子,

能给你爹换条活路,是你沈家祖坟冒青烟!”花轿停在沈家破烂的门楼前,与其说是轿,

不如说是囚笼。斑驳的红漆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朽坏的黑木头,轿帘上绣着的鸳鸯本已褪色,

又被几道深深的、像是野兽利爪挠过的痕迹撕破。四个轿夫穿着惨白的丧服,面无表情,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抬的不是活人新娘,而是一口薄棺。沈家门口,沈父佝偻着背,

浑浊的老眼望着女儿,嘴唇哆嗦着,终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身后,

沈知微十岁的妹妹死死咬着下唇,

小手紧紧攥着一个磨得发亮的旧银镯子——那是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昨天被爹当掉了,

为了给她凑那身“嫁衣”钱。沈知微垂下眼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那点尖锐的疼痛驱散脑海里盘旋的、属于棺木的甜腻尸臭。家道中落,

父兄欠下周家那笔一辈子也还不清的阎王债时,结局就已写好。周家独子,

那个手握淮城生杀大权、人称“活阎罗”的少帅周凛,三日前暴毙。

周家要娶个“鬼新娘”冲喜镇宅,八字纯阴的她,成了最“合适”的祭品。“进去吧,

我的少奶奶!”艳红猛地一推,力道大得让沈知微一个踉跄,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轿框上。眼前金星乱冒,

她已被粗暴地塞进那方狭小、散发着霉味的黑暗空间里。轿帘“唰”地落下,

隔绝了父亲瞬间惨白的脸和妹妹终于压抑不住的呜咽。

“起轿——” 那拖长的、毫无喜气的嘶哑吆喝声响起。花轿颠簸着前行,

轿顶四角挂着的白纸灯笼一晃一晃,里面惨绿的火苗跳跃着,

映着纸糊的金童玉女惨白的笑脸。轿外,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带着恐惧和猎奇的兴奋,

又像躲避瘟疫般迅速退开。唢呐还在呜咽,不成调地嘶吼,更像濒死野兽绝望的哀嚎。

黑暗的轿厢里,沈知微挺直了脊背。柔弱温顺是她的壳,壳底下,是绝境中淬炼出的冰。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那点水光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一片沉寂的墨色。

她默默记下轿子转了几个弯,估算着方位。当轿身猛地一顿,

一股极其阴冷的、带着陈腐土腥气的寒意扑面而来时,她知道,地狱到了。

轿帘被粗暴地掀开。惨白的灯笼光下,一座庞大而阴森的府邸如同匍匐的巨兽,

张开黑洞洞的大门。门楣上的匾额,“周府”两个鎏金大字早已黯淡剥蚀,

蛛网在飞檐斗拱间织成灰白的丧幡。这就是淮城人谈之色变、传说中夜夜有鬼哭的周家老宅。

两个同样穿着惨白孝服的婆子,幽灵般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沈知微的胳膊。她们的力气极大,

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了出来。没有宾客,没有喜堂。

她被径直拖拽着,穿过死寂的前院。青石板缝隙里钻出半人高的荒草,

在夜风里发出簌簌的怪响,像无数只手在摩挲。两侧抄手游廊的朱漆柱子斑驳陆离,

廊下挂着的灯笼也是惨白,被风一吹,摇弋着投下幢幢鬼影,扭曲地爬满墙壁。

正厅门窗紧闭,一片死黑。她们拐向旁边一条更幽暗的回廊,最终停在一间厢房前。“进去!

” 婆子猛地将她推进屋,力道之大让她险些跌倒。屋内倒是点着红烛,

烛泪堆叠在扭曲的烛台上,映着满眼刺目的红——红帐子,红被褥,红窗花。只是那红,

陈旧、呆板,毫无生气,更像凝固了很久的血。烛光映照的中心,

端坐着一个身材富态的中年妇人。一身墨绿绸缎的袄褂,头发抿得一丝不苟,

插着根沉甸甸的金簪。一张脸涂着厚厚的粉,惨白如鬼,只有两片嘴唇涂得腥红。

她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刮在沈知微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审视。这便是周凛的生母,

周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周秦氏。“抬起头来。”周秦氏的声音又冷又硬,像冰坨子砸在地上。

沈知微依言抬头,视线低垂,不与她对视,姿态是刻进骨子里的温顺。周秦氏上下打量着她,

那目光像在估量一件货物的成色,半晌才冷哼一声:“倒是个齐整的。记着你的本分!

八字纯阴,冲喜镇宅,是你的福气,也是你沈家的造化。既是凛哥儿的人了,

以后安安分分待在这院里,替凛哥儿守着这宅子,消了那起子不干净的怨气!

若敢生出半分懈怠或歪心……”她眼中寒光一闪,

染着蔻丹的指甲在冰冷的黄花梨木椅扶手上用力一划,发出刺耳的声响,“管教你沈家满门,

一块儿下去伺候我儿!”“是,母亲。”沈知微的声音细弱却清晰,

带着恰到好处的顺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周秦氏似乎满意了,又或许是不屑再与她多言,

挥了挥手。婆子上前,无声地示意沈知微跟着。这次,她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门口守着个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脸吓得煞白,正是她唯一的陪嫁丫鬟小翠。

“少…少夫人!”小翠带着哭腔迎上来,触到她冰冷的指尖,又猛地缩回手。

婆子们像完成了任务的鬼差,悄无声息地退入走廊的黑暗里。门在身后关上。

房间里也点着红烛,布置得更像一间新房,却同样冰冷死寂。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沉闷的灰尘味,混杂着烛火燃烧的焦油气息。

“少夫人……”小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凑近沈知微耳边,带着哭腔,

“这宅子…这宅子真的闹鬼啊!白天都阴森森的,刚才…刚才我打水路过那口枯井,

井边湿漉漉的苔藓上,有…有半个小小的脚印!像…像光脚小孩踩的!

还有…还有…”她惊恐地指着窗户糊纸,“您看那纸…是不是有一块地方颜色特别深?

像…像是有人在外面…用…用舌头舔过留下的湿印子!”她说完,自己把自己吓得一个哆嗦,

捂住嘴再不敢出声。沈知微的心猛地一跳。她走到窗边,凝神看去。油黄色的窗纸上,

果然有一小片不规则的深色水渍,边缘正在慢慢晕开,形状诡谲。

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头皮发麻。就在这时,

一种更尖锐、更真实的冰冷触感猛地贴上她的后背!不是窗外的冷风,

是像有一根冰冷、坚硬、带着粘稠湿气的手指,隔着那层薄薄的红嫁衣布料,

缓慢地、充满恶意地,顺着她的脊椎骨,从尾椎一路向上划去!“啊!

”沈知微短促地惊叫一声,猛地旋身!背后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摇晃的烛火影子。

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扭曲细长,投在惨白的墙壁上,仿佛一个吊死的女人在晃动。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沈知微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小翠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别…别胡说,”沈知微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发颤,“是夜露重,

沾湿了窗纸……你看错了。”这话,她自己都不信。烛火“噼啪”爆开一个小小的灯花,

光线猛地一跳,又黯淡下去。那股阴寒的窥视感并未消失,反而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她。

夜,死寂得可怕。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烛火燃烧的微弱声响,和自己的心跳,

擂鼓般撞击着耳膜。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弱却极其刺耳的声音,

像生锈的钝刀在反复刮擦着朽木,断断续续地、执着地钻进了沈知微的耳朵。

吱嘎…吱嘎……像是指甲,在一下,又一下,刮着棺材板。声音来自外面。来自停灵的方向。

沈知微的心跳骤然停止了。冷汗瞬间湿透了鬓角。她想捂住耳朵,身体却像被那声音魇住了,

僵硬冰冷。吱嘎…吱嘎……声音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鬼使神差地,沈知微站了起来。她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

迈开了脚步。推开紧闭的房门,冰冷的夜风猛地灌进来,吹得她一个激灵,

却吹不散那股萦绕的寒意和那魔咒般的刮擦声。院子里漆黑一片,

只有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院落的轮廓。停灵的偏厅在院子的西侧,门窗紧闭,

像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坟墓。吱嘎…吱嘎……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沈知微赤着脚,

踩在冰冷刺骨的青石板上,一步步挪向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越收越紧。终于,

她停在了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前。门缝里,一丝光都没有。那股甜腻的、令人作呕的尸臭,

在这里变得浓烈无比。吱嘎——!一声刺耳的、仿佛用尽全力的指甲刮擦声后,

世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沈知微屏住呼吸,颤抖的手,轻轻按上了冰冷的门板。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沉重的木门推开一条缝隙。

阴冷的、带着浓重腐败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惨淡的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缝隙,

吝啬地洒落几缕,勉强照亮了偏厅中央。一口漆黑的、厚重的巨大棺椁,如同蛰伏的怪兽,

静静地停放在两条长凳之上。月光勾勒出它狰狞的轮廓和冰冷的反光。死寂。

沈知微的心跳在死寂中疯狂鼓噪。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动,

一步步靠近那口黑棺。棺材盖…似乎没有盖严?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沉重的棺盖,

竟真的微微错开了一条缝隙!一道狭窄的、深不见底的黑缝,

像一张咧开的、无声嘲笑着的嘴。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

就在沈知微的目光死死盯住那条缝隙的瞬间——一只冰冷、惨白、毫无血色的手,

猛地从那条缝隙里伸了出来!五指扭曲地张开,指甲泛着青灰色,

死死地抠住了棺材盖厚重的边缘!“嗬……”沈知微倒抽一口冷气,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嘶鸣,

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她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用力一扳!“轰隆!

”沉重的棺盖被一股非人的力量生生推开半尺!滑落的声响在死寂的灵堂里如同惊雷!

惨淡的月光,终于吝啬地照亮了棺内一隅。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一身笔挺的、冰冷的、墨绿色的军装。然后,是那张脸。惨白,毫无生气,紧闭着双眼,

正是画像上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帅——周凛!沈知微的尖叫声堵在喉咙里,

身体筛糠般抖着,大脑一片空白。她想逃,双脚却像被钉死在冰冷的地板上。

就在她魂飞魄散的注视下——棺中那具“尸体”的眼皮,倏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深黑,冰冷、空洞、死寂。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漆黑的瞳孔深处,猛地聚焦!如同沉睡的恶鬼被强行唤醒,

又像是深渊里蛰伏的毒蛇锁定了猎物。

那毫无生气的空洞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冰冷、审视和……令人心悸的锐利所取代!

两道冰冷刺骨、带着浓烈血腥气和死亡气息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穿透朦胧的月光和冰冷的空气,精准无比地、死死钉在了沈知微惨白如纸的脸上!

棺材里的“死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冰冷的空气重新灌入肺腑,

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味。沈知微浑身湿透地蜷缩在冰冷的青石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冰刀。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停灵的阴森偏厅,

而是一间陌生的、狭小的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油灯在角落的矮柜上挣扎跳跃。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尘土气息。墙面是粗糙的砖石,

一块褪色的军用地图歪斜地挂在上面。这里更像一个废弃的储藏室,或者……密室。

彻骨的寒意并非仅仅来自湿透的内衫和冰冷的地板。一只冰冷的手,比青石板更甚,

毫无温度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力道并不算致命,却足以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发声。

她被迫抬起头。油灯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一张脸。惨白,如同覆着一层薄霜,

眉骨和鼻梁形成的阴影深邃得近乎狰狞。正是棺椁中那双眼睛的主人——周凛。他活着。

或者说,以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存在着。他穿着一件深色的绒布睡袍,

靠在墙角的一张旧躺椅上,姿态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

却掩不住眼底刀锋般的锐利和浓重的疲惫。他的嘴唇毫无血色,

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整个人像一尊冰冷的玉石雕像,

唯有扼住她喉咙的手指传来钢铁般的真实力道和刺骨的寒意。“醒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

如同砂纸刮过朽木,带着一种久未开口的生涩,却清晰地砸在沈知微绷紧的神经上。“看来,

棺材板没压住你这个‘鬼新娘’的好奇心。”沈知微瞳孔骤缩,

死亡的恐惧瞬间盖过了之前的惊悚。她喉咙被扼住,只能发出急促的“嗬嗬”声,拼命摇头,

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骇和求生本能。周凛似乎满意于她眼底纯粹的恐惧。

他冰冷的手指微微收紧,感受着她脆弱的喉骨在他掌下的震颤,

深不见底的黑眸锁住她惨白的脸:“听着,沈知微。我只说一次。”“我没死,

至少现在还没打算彻底咽气。外面哭丧的眼泪,是给那些蠢货看的戏。

”他的手缓缓松开了些许,让她得以喘息,冰冷的目光却像钉子将她钉在原地:“而你,

你爹签了卖身契的‘镇宅阴魂’,就是我这场大戏里,最好用的一颗棋子。

”“你的任务很简单:扮演好周家悲痛欲绝的新寡少奶奶。闭上你的嘴,管好你的眼睛,

替我留意这宅子里的风吹草动,尤其是……”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我的副官,

林砚。还有我那位‘好堂弟’,周铭。”昏黄的灯光跳跃着,映在他眼中,

却化不开半分温度。“府里谁多说了句不该说的,谁的眼神不对劲,

谁私下见了不该见的人……我都要知道。明白吗?”沈知微捂着脖子,贪婪地喘息,

胸腔火辣辣地疼。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假死?棋子?监视副官和堂弟?

这个“活阎罗”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是我?”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为什么?周凛牵动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而讥诮。“因为你八字纯阴,够‘清白’。

因为你背后是烂泥一样扶不上墙的沈家,捏死你们,比捏死蚂蚁还容易。”他微微前倾,

那张苍白俊美却毫无人气的脸迫近她,带来排山倒海的压迫感,

“因为你看见了不该看的……要么,

做我的眼睛;要么……”他冰冷的指尖再次轻轻划过她脆弱的颈动脉,激起一片战栗,

“就让你爹娘和那个小丫头,陪你一起下去,给我这‘死人’殉葬。

”沈知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大手攥紧了,瞬间窒息。妹妹惊恐的小脸在眼前闪过。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没有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是。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那片沉寂的墨色似乎更深了些。“我……明白。”扮演“新寡”。

沈知微坐在那间冰冷的新房里,看着镜中一身素白孝服、鬓角簪着白花的自己,

只觉得无比讽刺。外面唢呐的哀乐早已歇了,换成了单调沉闷的诵经声,

混杂着低低的啜泣——不知是真是假。丫鬟小翠红着眼睛,

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清粥:“少夫人,您……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好歹用一点吧?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恐惧后的余悸。昨晚少夫人晕倒在停灵偏厅门口,

是被巡夜的婆子发现抬回来的,吓得她也一夜没睡。沈知微接过碗,指尖冰凉。

她强迫自己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下喉咙,却暖不进四肢百骸。周凛那双冰冷审视的眼睛,

仿佛仍在暗处盯着她。就在这时,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清晨压抑的宁静!

“啊——!死人啊——!”声音来自后院!沈知微手一抖,粥碗“啪”地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小翠更是吓得尖叫一声,抱头蹲在了地上。外面瞬间炸开了锅!

脚步声、哭喊声、惊恐的询问声乱成一团。沈知微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霍然起身,

推开门冲了出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马粪的骚臭,扑面而来!后院马厩前,

已经围了七八个仆役,个个面无人色,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二姨太艳红裹着一件鲜艳的睡袍,

站在人群最前面,正捂着嘴干呕,涂着蔻丹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沈知微拨开人群,

只看了一眼,胃里就猛地一阵翻江倒海!护院头目赵刚,

那个身材魁梧、昨日还面目凶悍的男人,此刻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在冰冷的马厩石槽旁。

他的脑袋……几乎被砸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和碎骨!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暗红的血液,

溅满了粗糙的石槽壁和地上的干草。造成这一切的凶器,

就落在血泊旁边——一块沾满血污、边缘带着锐利棱角的沉重马蹄铁!“老天爷啊!

这…这死法……”一个老花匠抖着声音,惊恐地低语,

“这…这不就跟当年被少帅剿了的那个土匪头子‘黑山虎’一样吗?!

”“黑山虎”三个字像冰锥,瞬间刺入所有人的耳膜!人群死寂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恐骚动!阴魂索命!少帅的冤魂回来复仇了!“都闭嘴!

”一声冷硬的低喝压下骚乱。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副官林砚大步走来,

一身笔挺的墨绿军装,腰间佩枪,脸色沉肃如铁。他没有看那惨不忍睹的尸体,

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现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脸色惨白如纸的沈知微脸上。

“少夫人受惊了。”他微微颔首,语气沉稳恭敬,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秩序感。“请节哀。

此事必有缘由,卑职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他转向众人,声音斩钉截铁,

“收起那些无稽之谈!黑山虎伏诛是罪有应得!少帅英灵在上,岂会行此鬼祟之事?

分明是有心怀叵测之人,借机生事!都散了,各司其职!谁再敢妖言惑众,扰乱府内安宁,

军法处置!”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瞬间压制住了恐慌。

仆役们噤若寒蝉,低着头匆匆散去,只剩下几个胆大的护兵留下看守现场。

艳红也被婆子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向沈知微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怨毒:“扫把星!克死丈夫还不够,把厉鬼招来了!

”林砚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和马蹄铁,手法专业利落。

他头也不抬地对沈知微道:“少夫人,此地污秽,还请回房休息。

卑职处理完会向您和大太太汇报。”沈知微没有动。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钻入鼻腔,

让她胃里翻腾。但更让她浑身发冷的是,一股强烈的、阴寒刺骨的怨气,如同冰冷的毒蛇,

丝丝缕缕地从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缠绕过来!

比昨晚在偏厅感受到的窥视感更加冰冷、粘稠、充满血腥!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下一软,

几乎站立不稳。一只手及时而有力地扶住了她的胳膊。是林砚。他已经站起身,

手套还没来得及摘下,上面沾染了一点暗红的血渍。隔着薄薄的孝服布料,

沈知微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稳定力量和……一丝异于常人的冰凉?“少夫人当心。

”林砚的声音依旧沉稳,眼神平静无波。“这里脏。”他扶得很稳,恰到好处,

随即立刻松开手,仿佛只是执行一项寻常的公务。沈知微猛地抽回手臂,仿佛被烫到。

那股浓烈的怨气和血腥气让她头晕目眩,而在刚才靠近林砚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

林砚那双看似沉稳审视尸体的眼睛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冷意?

像冰层下潜藏的暗流。“多…多谢林副官。”她垂下眼睫,掩去心中的惊涛骇浪,

声音细弱无力。昨夜周凛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在耳边回响——“留意林砚”。她抬起头,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具惨烈的尸体。模仿仇敌的死法……真是另有其人?

还是……那个躺在密室里的“活死人”,已经开始了他所谓的“清叛徒”?寒意,

从脚底直冲头顶。淮城的冬雨缠缠绵绵,带着刺骨的阴冷,

将偌大的周府老宅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里。白日的诵经声取代了丧乐,却平添几分死寂。

赵刚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涟漪久久不散。

“厉鬼索命”、“黑山虎阴魂复仇”的流言如同潮湿角落滋生的霉菌,

在仆役们惊恐的眉眼传递间悄然蔓延。恐惧像一层无形的油膜,覆盖在周府的每一个角落。

沈知微名义上是新寡的少夫人,却更像一座被遗忘在角落的冰冷牌位。

大太太周秦氏整日闭门不见客,只吃斋念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二姨太艳红短暂地收敛了刻薄,变得异常烦躁不安,时常在佛堂外焦躁地踱步,眼神闪烁,

对着空气喃喃咒骂着什么,不知是在骂那“厉鬼”还是在骂沈知微这个“灾星”。

府内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看沈知微的眼神充满了避讳和恐惧。唯有林砚,

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依旧沉稳。他亲自加强了府内巡逻,盘查每一个进出的人口,

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赵刚的后事。他恭敬地向大太太汇报,冷静地安抚人心,

一举一动都无可挑剔,完美地履行着副官的职责。沈知微强迫自己扮演着哀戚顺从的模样。

她坐在冰冷的新房里,手里捏着针线,却一针也缝不下去。小翠缩在角落的小凳上,

抱着膝盖,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后的空洞。“少夫人……”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

“后院的马厩……他们都说……流了好多血……赵护院的头……呜……”她说不下去了,

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一耸一耸。沈知微的心沉甸甸的。她知道凶手是人,

是那个躺在密室里的“活阎罗”,或者是……那个看似忠诚可靠的副官?

林砚扶住她时那一闪而过的冰冷眼神,还有手套上那抹刺眼的暗红……就在这时,

外面再次传来了骚动!这次的声音更加杂乱,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惶。“快来人啊!

荷花缸……荷花缸淹死人了!”荷花缸?沈知微心头猛地一跳!周府庭院中央,

确实有一口硕大的荷花缸,缸里残存着几根枯败的荷梗。她放下针线,

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去。小翠也慌忙跟上。庭院里,几个仆役正围着那口巨大的荷花缸,

个个面无人色。缸里的水不深,只及腰腹。但那浑浊的水面上,

却漂浮着一个穿着青灰色长衫的人!那人面朝下,双臂扭曲地摊开着,

下半身沉在缸底的淤泥里,上半身僵硬地漂浮着,露出的后脑勺和脖颈惨白肿胀。

是账房先生钱贵!两个胆子稍大的护兵正手忙脚乱地将人从水里往外拖。尸体被拖拽出来,

“噗通”一声摔在湿冷的青石板上,溅起一片泥水。钱贵的脸肿胀发紫,双眼圆睁,

嘴巴大大地张着,里面塞满了黑色的淤泥和水草,脸上凝固着一种极度恐惧和绝望的表情,

仿佛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事物。“钱先生……账房钱先生!”有人认出他来,声音都在抖。

“他怎么会淹死在这里?” “这缸水还没他腰高啊!”“不对……你们看!

”一个眼尖的婆子指着钱贵死死攥紧的右手,声音发颤。钱贵攥紧的拳头里,

似乎死死捏着什么东西!

一个护兵用力掰开他僵硬的手指——一小块被水泡得发烂发皱的蓝布碎片露了出来,

上面隐约还能看到一个褪色的金元宝印染图案。

“这……这像是……‘水鬼张’船行伙计衣服上的记号?”一个老仆失声道。

“水鬼张”三个字,如同另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众人心头!“水鬼张”!

那个被周少帅设计引入埋伏圈,连人带船沉入淮江的走私头子!据说被捞上来时,

嘴里也塞满了江底的淤泥和水草!又是模仿仇敌的死法!恐慌彻底炸开!

如果说赵刚的死还能勉强解释为“厉鬼行凶手段残忍”,那么钱贵这明显反常的溺亡,

加上他手里攥着的印记碎片,将“阴魂索命”的恐怖推向了顶峰!

“少帅……少帅的仇家……都来了……” “他们都回来索命了!” “下一个,

下一个会是谁?!”仆役们彻底崩溃了,尖叫着四散奔逃,庭院里一片混乱。

沈知微站在冰冷的雨水中,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洞悉真相后的冰冷。果然!又一个!

周凛……或者林砚……已经开始清洗了!她用力攥紧手心,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一双沾着泥水的军靴停在她面前。墨绿色的军裤下摆溅上了污点。沈知微僵硬地抬起头。

林砚站在她面前,雨水顺着他军帽的帽檐滴落,打湿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沉重。他看着地上钱贵扭曲恐怖的尸体,

又看了看沈知微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少夫人,”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低沉,

“请节哀顺变。此地污秽不堪,还请回房。”他的语气依旧恭敬,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意味。沈知微死死盯着他军装的下摆,

那泥水的颜色……与荷花缸旁溅起的污泥何其相似!还有他此刻的眼神,沉郁、凝重,

却唯独没有……真正属于“忠诚副官”目睹府内惨剧时该有的震惊和愤怒?就在这时,

一声更加凄厉、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哭嚎,猛地从后院佛堂的方向传来!“鬼!有鬼啊!

别过来!别过来——!”是二姨太艳红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极致的恐惧!

“——!”林砚眼神骤然一凝,猛地看向佛堂方向,毫不犹豫地拔腿冲了过去!

沈知微心脏狂跳,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小翠吓得腿软,却也跌跌撞撞地跟上。

佛堂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艳红歇斯底里的哭喊和重物倒地的翻滚声!“砰!

”林砚猛地一脚踹开了厚重的佛堂木门!

一股浓重的熏香味混合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佛堂内光线昏暗,

只有几盏长明灯微弱地燃着。供桌倾倒,蒲团散落一地。二姨太艳红,

穿着一件凌乱的大红睡袍,像一条离水的鱼,正疯狂地在冰冷的地板上扭动翻滚,

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脸上是扭曲到极致的恐惧!

“嗬……嗬嗬……”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眼球暴突出来,死死瞪着虚空中的一点,

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正在扼杀她!

“救命……穿黑斗篷……看见……后角门……你和……”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破碎不堪,

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别……别杀……”她的话戛然而止!艳红的身体猛地一挺!

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扼断了喉咙!她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暴突的眼球直勾勾地、空洞地瞪着佛堂昏暗的屋顶,脸上凝固着那个极致恐惧的表情。

她的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只有脖子上,一道深深的、泛着青紫色的勒痕,

在昏暗的灯光下狰狞可怖。佛堂内死一般的寂静。熏香的味道此刻闻起来,

带着一股腐朽的死亡气息。林砚站在门口,阴影笼罩着他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只有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沈知微僵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窟。

死了……又死了一个!勒死……模仿谁?周凛还有哪个仇敌是被勒死的?!

而艳红临死前那破碎的呓语——“穿黑斗篷……看见……后角门……你和……”她在指证谁?

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林砚在某个地方,和一个穿黑斗篷的人……在后角门?!

沈知微的目光猛地投向门口的阴影里——林砚僵直的背影。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二姨太艳红的尸体被一张惨白的布单草草盖住,

抬出了死寂的佛堂。空气里那股混合了浓烈熏香与冰冷死亡的气息却挥之不去,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周府,这座本就阴森的凶宅,彻底沦为了巨大的活人墓穴。

恐惧如同实质的粘液,堵塞了每一条回廊,渗透进每一间屋子。仆役们走路无声,眼神躲闪,

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那些无处不在的“东西”。大太太周秦氏在艳红死后,

彻底闭门不出。厚重的房门紧闭,只传出单调到令人心悸的木鱼敲击声,

笃、笃、笃……仿佛在为整座宅邸敲响丧钟。府内大小事务,

名义上落在了“新寡”的沈知微头上,实际却完全由副官林砚掌控。林砚变得更加忙碌,

也更加沉默。他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艳红的丧事,比处置赵刚和钱贵时更加低调迅捷,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将尸体运走,佛堂清理干净,仿佛从未发生过那场恐怖的死亡。

他布防的力度空前加强,巡逻的护兵增加了三倍,白昼黑夜轮班不休,将周府围得如同铁桶。

他亲自审问每一个可能与艳红有过接触的下人,盘问细致入微,眼神锐利如刀,

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沈知微被这无形的囚笼困在新房内,如同困兽。

小翠彻底吓破了胆,整日蜷缩在角落,稍有风吹草动就惊跳起来。

沈知微的心被恐惧和巨大的疑团撕扯着。

破碎的呓语——“穿黑斗篷……看见……后角门……你和……”——像毒蛇一样盘踞在脑海。

后角门,那是周府最偏僻的角落,连接着一条荒废的小巷。

艳红看见了林砚和一个穿黑斗篷的人在那里会面?她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被灭口?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在恐惧的土壤里疯狂蔓延。林砚是凶手?还是周凛?

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体?周凛让她监视林砚,是真的怀疑,还是……借她的手除掉障碍?

她只是他们权力倾轧中一颗随时会被碾碎的棋子。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沈知微猛地攥紧了拳头。妹妹惊恐的小脸再次浮现。她必须找到证据,

必须弄清楚这潭浑水下面到底是什么!不是为了周凛,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妹妹!

机会在艳红“头七”的前夜悄然降临。按照旧俗,需要整理逝者遗物,一部分烧掉,

一部分封存。大太太闭门不出,这差事便落到了沈知微这个名义上的“少奶奶”头上。

林砚对此并未阻拦,只是派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协助”。艳红的房间,

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廉价的脂粉香气,混合着陈旧的木头和布料味道。

梳妆台上散乱着各种瓶瓶罐罐,大红大绿的绸缎衣裳塞满了衣橱,

透着一股俗艳的暴发户气息。两个婆子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动作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嫌恶。

沈知微的目光如同梳篦,仔细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床铺、柜子、梳妆台抽屉……她动作很慢,指尖拂过冰冷的木料和光滑的绸缎,

似乎在认真整理,实则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她调动起那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通灵感应,

像最敏锐的触角,捕捉着空气中可能残留的、属于艳红最后时刻的恐惧和……线索。

就在她拉开梳妆台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小抽屉时,指尖猛地一颤!

抽屉里堆着些杂乱的绒线、旧纽扣。但她的指尖,

却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带着奇异纹路的小东西。那东西被一团深蓝色的绒线半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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