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蛰夜雨,核桃碎与摔碎的瓷瓶惊蛰那晚的雨跟疯了似的,
砸在修复室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搅得人心烦意乱。我捏着特制糯米浆的棉签悬在半空,
盯着宋代官窑青瓷瓶上那道冰裂纹,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这是这个月最棘手的活儿,
容不得半分差错。“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混着雨气的桂花香飘了进来。
苏清鸢站在门口,白瓷碗里的羹汤冒着热气,把她的脸熏得泛着浅粉:“知珩,熬了桂花羹,
加了核桃碎,你歇会儿尝尝?”我没抬头,目光钉在瓷瓶上,
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放桌上。”她轻手轻脚走过来,碗放得离工作台远远的,
生怕热气熏坏文物。我眼角余光瞥见她额角贴着的湿发,还有那身从没穿过的浅蓝色连衣裙,
心里莫名窜起股火。她总这样,小心翼翼得像个外人,却又爱做些自作主张的事。“等等。
”我猛地放下工具,盯着碗里的核桃碎,语气里的烦躁压都压不住,“谁让你加核桃的?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指攥紧了碗沿:“上次你说甜品店的核桃酥好吃,
我以为……”“酥是酥,碎是碎。”我打断她,看着她苍白下去的脸,话却更狠,“苏清鸢,
你能不能别总做这些多余的事?我对核桃过敏,你忘了?”她嘴唇颤了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却还是低低道:“对不起,我下次注意。”脚步声消失在门口,我盯着那碗羹汤越看越烦,
随手抓起旁边的备用瓷片想发泄——“啪嚓”一声脆响,宋代官窑瓶在我手里碎成了两半。
指尖被碎片划破,血珠滴在瓷片上,我却没感觉疼。刚才的火气哪里是因为核桃碎?
是看到她眼角淡淡的淤青,是听见她夜里压抑的咳嗽,是明知她不对劲,却拉不下脸问一句。
我是陆知珩,文物修复界的天才,能补好千年的裂痕,却补不好自己那点可笑的骄傲。
蹲在地上捡碎片时,雨声里似乎混着她的啜泣,我攥紧碎片,血把掌心染得生疼。
第二章:染血的古籍与白月光的消息苏清鸢的咳嗽声越来越重,有时夜里能咳到后半夜。
我躺在隔壁房间,听着那一声声压抑的喘息,手指攥着手机,却始终没拨通120。
我骗自己她只是感冒,等忙完这阵就带她去医院——可我到底在忙什么?
不过是对着文物逃避罢了。那天下午,她扶着门框进修复室送文件,脸色白得像纸,
走路都打晃。“知珩,《永乐大典》残卷目录……”她声音沙哑得快听不清。“放那儿。
”我头也不抬,正用镊子夹起脆弱的古籍书页,心里却揪得慌。她站在我身后没动,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背上,带着说不清的委屈。“知珩,我……”她想说什么。
“没看见我忙着?”我不耐烦地打断,话出口就后悔了。她没再说话,脚步声虚浮地消失了。
我盯着书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直到一滴暗红的血“啪”地砸在古籍上,
晕开狰狞的痕迹。“清鸢!”我猛地回头,看见她捂着嘴,指缝里全是血,身体摇摇欲坠。
我冲过去扶住她,她的手冰凉得吓人,却还在推我:“别碰古籍,
会弄坏的……”“命都快没了还管古籍!”我吼她,第一次慌了神,“我送你去医院!
”她却突然用力挣开我,踉跄着跑回房间锁了门。我拍着门板喊她,里面只有压抑的咳嗽声。
我站在门外,看着那页染血的古籍,
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混蛋——她把我和我的东西看得比命重,我却把她当空气。当晚,
助理突然打电话来,语气带着小心翼翼:“陆总,苏念小姐回国了,
在机场问您要不要见一面。”苏念,我的白月光,三年前出国深造,
是我心里不可触碰的角落。听到这个名字,我脑子一热,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完全忘了房间里还在咳血的苏清鸢。机场大厅里,苏念穿着精致的套装,
笑靥如花地朝我走来。“知珩,我回来了。”她扑进我怀里,熟悉的香水味萦绕鼻尖。
我抱着她,心里却莫名空了一块,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直到苏念指着我衬衫上的血迹问“这是什么”,我才猛地想起苏清鸢指缝里的血。“没事,
不小心蹭到的。”我敷衍过去,陪着苏念去了酒店,把那个咳血的身影抛在了脑后。
那晚我没回家,也没给苏清鸢打一个电话。第三章:拍卖行的举牌与空荡的房间接下来几天,
我忙着陪苏念熟悉国内的环境,把苏清鸢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没给我打电话,也没发消息,
像不存在一样。我偶尔想起她的咳嗽声,却总被苏念的笑语打断——苏念说她想办个画展,
让我帮她找场地,我一口答应下来。那天陪苏念去拍卖行看藏品,
角落里一支明代点翠簪突然撞进眼里。我想起上个月带苏清鸢去博物馆,
她站在同款簪子前看了好久,小声说“真好看”。鬼使神差地,我举起了牌。“50万!
”“80万!”“120万!”助理在旁边拉我袖子:“陆总,超预算了!”“拍下来。
”我盯着簪子,心里竟想着苏清鸢收到时的表情。或许,
这能让她别再用那种委屈的眼神看我。拍卖师落槌的瞬间,手机突然响了,是陌生号码。
我皱着眉接起,里面传来苏清鸢平静得可怕的声音:“知珩,我走了。”“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沉。“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房子钥匙放在玄关。”她顿了顿,
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那个爱马仕包我没拆,放在床上了,你留着吧。”“苏清鸢你别闹!
”我吼道,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我马上回去!”“别回来了。”她轻轻说,“陆知珩,
三年了,我累了。祝你和苏念小姐幸福。”电话被挂断,忙音刺得我耳膜疼。我推开苏念,
疯了似的往家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走!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我浑身冰凉。
客厅干干净净,她的东西全没了,连她常穿的拖鞋都不见了。卧室里,
床上放着一个崭新的爱马仕Birkin,包装完好,
丝带系得整整齐齐——那是去年她生日,我随手扔给她的礼物,甚至没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瘫坐在地上,抓起包想拆开,手指却抖得厉害。这时苏念打来电话,带着哭腔:“知珩,
你在哪儿?我等你好久了……”“别烦我!”我吼着挂了电话,
第一次觉得苏念的声音那么刺耳。我终于想起,苏清鸢咳血那天,
我是去陪苏念了;她夜里咳得睡不着时,我在书房看苏念的照片;她小心翼翼对我好时,
我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助理发来消息,附了张医院诊断书的照片,
是苏清鸢的——“肺纤维化晚期,建议立即住院治疗”,日期是三个月前。三个月前,
她就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而我,却在忙着等白月光回国。
我把那个未拆封的爱马仕包抱在怀里,第一次哭得像个傻子。
第四章:迟来的真相与疯狂的寻找我疯了一样找苏清鸢。查她的通话记录,联系她所有朋友,
甚至去了她老家,可所有人都说不知道她在哪。她像人间蒸发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苏念来找我,看见我满屋子的寻人启事,脸色难看:“知珩,你为了她这样对我?
我们才是真爱啊!”“真爱?”我盯着她,突然觉得可笑,“苏念,三年前你出国,
是因为你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自己先放弃的。苏清鸢呢?她在我最难的时候陪着我,
我对她那么差,她还把我当命!”我把苏念赶了出去,
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内心:我对苏念是执念,对苏清鸢,才是刻进骨子里的爱,
只是我明白得太晚了。我开始整理苏清鸢留下的东西,在她的旧书里翻到一本日记,
字迹清秀,却有好多页被泪水晕开了。“3月12日,知珩对我笑了,他说我熬的汤好喝,
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6月8日,咳得厉害,不敢让知珩知道,他最近在忙文物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