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雪惊魂林晚的“拾光画廊”开业那天,梧桐叶正簌簌落在落地窗上,
阳光透过叶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穿着米白色针织裙,裙摆绣着细小的雏菊,
刚把最后一幅静物油画挂好,指尖还沾着些许画框的木屑,玻璃门就被推开,
一阵冷意裹挟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涌了进来。男人站在门口,身形挺拔如松,
深灰色高定西装剪裁得恰到好处,将宽肩窄腰的比例勾勒得淋漓尽致。
袖口别着一枚哑光黑玛瑙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指尖戴着一枚没有任何花纹的铂金戒指,指节分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每一步都踩得极稳,仿佛在丈量地面的洁净度,目光扫过画廊墙壁时,
带着一种近乎挑剔的锐利,最后定格在林晚身上,像鹰隼锁定了猎物。“这幅《初雪》,
多少钱?”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却没有丝毫温度。林晚愣了愣,
下意识看向挂在正中央的《初雪》。那是她耗时三个月完成的作品,
画的是老家巷口的雪夜——青石板路上积着薄雪,路灯晕开暖黄的光,墙角的红梅开得正艳,
连飘落的雪花都带着温柔的质感。这幅画对她意义非凡,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是想让每个走进画廊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冬日里的暖意,却没想过开业第一天就有人问价。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语气温和却坚定:“抱歉,这幅是非卖品,是我用来做画廊招牌的。
”男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像是没料到会被拒绝。他抬眸,
林晚这才看清他的脸——眉骨锋利如刀削,眼尾微垂,瞳仁是极深的墨色,
仿佛能吸走周遭所有的光,偏偏唇线薄得冷硬,透着几分疏离。他没再追问《初雪》,
转而将目光移到旁边一幅向日葵上,那幅画色彩明艳,花瓣上的露珠仿佛还在闪烁:“这幅。
”“两万八。”林晚报了价,心里却泛起一丝疑惑。男人的气质太过矜贵,
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不像是会逛她这种小众画廊的人。而且他看画的眼神,
不像是在欣赏艺术,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付款时,
男人递来一张黑色的运通百夫长卡,指尖没有碰到她的收银台,只是悬在半空,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林晚接过卡时,指尖无意间擦过他的指腹,只觉得一片冰凉,
像是触到了冰块。她快速刷完卡,递还卡片时,
瞥见他西装内侧口袋里露出的一角——是个银色的消毒喷雾瓶,瓶身印着外文标识,
看起来价格不菲。她忽然想起前阵子听同行说的传闻:盛霆集团总裁沈烬,
是商界出了名的“孤狼”。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家族企业,用三年时间吞并了五个竞争对手,
手段狠厉得让人胆寒。更让人忌惮的是,他有极深的执念,凡是他看上的东西,
从没有得不到的,而且传闻他对“洁净”有着近乎病态的要求,办公室每天要消毒五次,
员工递文件必须戴无菌手套,合作方若是身上有异味,他会直接终止会议,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沈烬?沈烬拿过收据,
看都没看就递给身后的助理。助理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接过收据后,
小心翼翼地放进文件袋里,动作恭敬得像是在处理什么机密文件。
沈烬的目光却依旧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画廊营业时间?
”“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林晚如实回答,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明天十点,我来取画。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助理紧随其后,离开前还拿出消毒湿巾,
仔仔细细地擦了擦男人刚才碰过的门把手,连缝隙都没放过。
2 孤狼的猎物林晚看着紧闭的玻璃门,指尖还残留着黑卡的凉意。她走到窗边,
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缓缓驶离,车尾的车牌是连号的“8888”,
张扬得让人无法忽视。她总觉得,这个叫沈烬的男人,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表面平静无波,
底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而她的“拾光画廊”,或许已经成了他盯上的“猎物”。
沈烬第二天来取画时,带了三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他们身材高大,戴着墨镜,
面无表情地站在画廊门口,像三座移动的雕塑,瞬间让原本温馨的画廊多了几分压迫感。
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观望,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林晚只能尴尬地笑着解释“是客户的安保人员”。沈烬没有进画廊,只是站在门外的阴影里,
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目光扫过画廊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检查是否有“安全隐患”。
他示意助理进去取画,助理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着向日葵油画,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林小姐,你画廊的安保系统,太弱了。
”沈烬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林晚耳中。林晚刚想道谢,就见沈烬抬手,
身后的保镖立刻递上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盛霆安保服务协议”的字样。
“这是盛霆旗下安保公司的合作协议,”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从今天起,
他们会负责画廊的安保,包括24小时巡逻、监控实时传输、访客身份核验,费用我来出。
”“沈总,这太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安保问题。”林晚连忙摆手,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的画廊规模不大,每天客流量也有限,
根本不需要这么“顶配”的安保服务,沈烬的做法,更像是在“监视”她。“不行。
”沈烬打断她,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目光扫过画廊外的小巷,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这条巷子里监控死角太多,
昨天我看到有流浪汉在附近徘徊,不安全。”林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条小巷确实有些偏僻,但附近有社区保安巡逻,从来没有出过安全问题。她还想再解释,
却被沈烬的眼神慑住。他的瞳仁里像是藏着漩涡,带着偏执的认真:“我不喜欢‘意外’,
尤其是可能威胁到我‘所有物’的意外。”“所有物”三个字,像一根细针,
刺得林晚心头一紧。她刚想反驳“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沈烬已经转身,
保镖抬着画跟在他身后,步伐整齐划一。上车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欲:“晚上六点,我让人来接你,
带你去看新的安保设备调试情况,你必须来。”林晚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份没签的协议,
指节都泛了白。她知道沈烬的强势,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介入”她的生活。
她拿出手机,想给闺蜜苏瑶打电话倾诉,手指悬在屏幕上,
却又停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苏瑶,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要给她的画廊装顶级安保,还强迫她去看设备调试吧?晚上六点,
黑色轿车准时停在画廊门口。司机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
下车后恭敬地打开车门:“林小姐,沈总在别墅等您,他说设备调试需要您在场确认。
”林晚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上了车。她想当面和沈烬说清楚,让他不要再干涉她的生活。
轿车驶离市区,往半山腰的方向开去,沿途的风景越来越幽静,
最后停在一栋通体由冷白色玻璃幕墙构成的别墅前。别墅周围没有一株绿植,
只有整齐的白色石子路,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连院子里的路灯都设计得极简,
透着一股冰冷的奢华。走进客厅,林晚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所有家具都是极简风格的意大利品牌,没有任何装饰性的摆件,
连沙发套都是防尘的白色罩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医院的味道有些相似。
墙上没有挂任何画,只有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显示着各种数据,
看起来像是某个监控中心。沈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是画廊的监控画面,
每个角落都清晰可见,甚至连柜台下的储物间都有特写。他抬眸,看到林晚进来,
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安保设备已经安装好了,你可以看一下,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
”林晚凑过去,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沈总,
这太夸张了,我的画廊不需要这么多监控。”“不夸张。”沈烬指着屏幕上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昨天来画廊看画的一个客户,“这个人昨天在画廊外徘徊了三次,
我已经让安保去查他的身份了,确保他没有恶意。”“他只是个普通客户,
昨天还问了我好几幅画的价格。”林晚觉得沈烬简直是小题大做。“没有‘只是’,
”沈烬语气冷硬,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更多监控画面,“任何靠近你画廊的人,
都可能是威胁。你太善良,看不出别人的伪装。”他放下平板,起身走到林晚面前,
身高差让她不得不抬头看他。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触感,
眼神却依旧偏执:“林晚,你太温柔,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我会让你待在绝对安全的环境里。”林晚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心跳得飞快:“沈总,我很感谢您的好意,但我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不需要您的‘保护’。
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保护好我的画廊。”沈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眼底的温柔被阴翳取代,原本平和的气息变得锐利起来:“你是在拒绝我?”他伸手,
扣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忍不住皱眉,指腹的冰凉透过衣袖传来,带着强烈的掌控欲,
“林晚,你以为你能拒绝吗?从你让我走进画廊,让我看到《初雪》的那一刻起,
你就已经是我的了。你的安全,只能由我负责。”3 囚笼之恋林晚用力挣扎,
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她看着沈烬眼底的偏执,忽然觉得害怕——这个男人,
根本不懂得“尊重”,他的“保护”,不过是想要掌控她的借口。
沈烬的“保护”很快就渗透到林晚生活的方方面面。每天早上,画廊开门前半小时,
五个穿黑色西装、戴白手套的安保就会准时出现,拿着专业的消毒设备,
对画廊进行三次全面消毒,从地面到天花板,连画框的缝隙都不会放过。
他们还会检查每一幅画的安全锁,确保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甚至会提前“清理”画廊附近的行人,确保林晚到店时,周围没有“可疑人员”。
林晚和客户谈合作时,总有两个安保站在不远处,目光警惕地盯着客户,像是在审视犯人。
有好几次,客户都被这种阵仗吓得不轻,甚至有人当场提出终止合作,
说“你们画廊的氛围太压抑了”。林晚只能一遍遍道歉,解释说“是朋友帮忙安排的安保,
怕出意外”,心里却满是无奈。更过分的是,沈烬开始干涉她的私人生活。
她和苏瑶去咖啡馆喝下午茶,刚坐下没多久,就有服务员递来一瓶进口的免洗消毒液,
说是“沈总交代,给林小姐用的”;她去超市买东西,身后总会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司机坐在车里,全程盯着她,直到她回家才离开;甚至她晚上和父母视频通话,
都会收到沈烬发来的短信,问她“和谁通话”“聊了什么”,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林晚终于忍无可忍,她决定反抗。她先是辞退了沈烬派来的安保,
明确告诉他们“我不需要你们的服务,请你们不要再过来了”。可第二天,
安保人数就增加到了八个,领头的人还拿出一份文件,说是“沈总吩咐,
如果林小姐拒绝安保服务,就强制执行,一切后果由沈总承担”。
林晚看着文件上沈烬的签名,字迹凌厉,透着一股强势,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对抗。
她又换了手机卡,想摆脱沈烬的“监视”。可当天下午,
她就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她老家父母在小区花园散步的照片,
照片拍得很清晰,甚至能看到母亲手里拎着的菜篮子。
短信下面还有一行字:“叔叔阿姨身体很好,我让人给他们送了些补品,都是进口的,
对身体好。林小姐要是想他们了,可以随时告诉我,我让人安排你回去看看。”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林晚拿着手机,手都在抖。她知道沈烬的手段,
他是在告诉她——她的家人在他的掌控里,如果她不听话,他随时可以对她的父母下手。
林晚没有办法,只能主动约沈烬见面,地点选在市中心一家人流量很大的咖啡馆,
她觉得在公共场合,沈烬应该不会太过分。沈烬来的时候,依旧带着四个保镖,
甚至让助理提前清场,以“包场”的名义赶走了咖啡馆里所有的客人。偌大的咖啡馆里,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站在角落的保镖,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总,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晚的声音带着疲惫,她一夜没睡好,眼底满是红血丝,
“我只是个开画廊的,只想安安静静地经营我的事业,不想掺和你的世界,也不想被你掌控。
你放过我好不好?”沈烬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勺子,慢慢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冰冷的疏离。咖啡的热气在他面前氤氲,模糊了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