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戒指卡在无名指上三年,今天被硬拽下来时刮掉一层皮。
火辣辣的疼比不上周明宇他妈的话扎心。“叶青梧,你一个穷教书的,
要钱没钱要家世没家世,缠着明宇三年还不够?要点脸自己滚!”我低头看手指渗出的血珠,
三年青春喂了狗。周明宇就站在他妈身后,搂着陈曼如的腰。陈曼如下巴抬得老高,
脖子上戴着我去年看中没舍得买的项链。“青梧姐,强扭的瓜不甜。”她声音甜得发腻。
周家客厅水晶灯晃得人眼花。真皮沙发,进口地毯,每一寸都在嘲笑我的寒酸。
我爸妈走得早,留下个破旧的两居室和一堆债。周家当初看中我名牌大学的学历和老实,
现在嫌我挡了周明宇攀附陈家的路。陈家做建材的,有钱。“行。”我吐出一个字,
嗓子干得发紧。弯腰捡起被周明宇他妈扔在地上的帆布包,劣质拉链都开了线。
包里有我的教师资格证,身份证,一张余额367块2的银行卡。
还有我爸妈唯一留下的老照片。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周明宇他妈鼻孔朝天:“算你识相!
赶紧滚,别脏了我家地毯!”我没看周明宇。看他那张脸我就恶心。转身拉开门,
外面下着大雨。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瞬间湿透。
周家别墅大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暖气和笑声。雨水混着眼泪往下淌。
三年。省吃俭用给他买礼物,照顾他生病的妈,连他爸的臭袜子我都洗过。
换来一句“穷教书的”,和另一个女人依偎在他怀里的画面。真他妈可笑。雨越下越大。
公交站台远得像在天边。帆布包湿透了,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完了。我抹了把脸,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真冷啊。就这么走回去吧,反正也没钱打车。三十里路,走到天亮?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严肃的脸。“叶青梧女士?
”我警惕地看着他。周家派来羞辱我的?“我是。”“我是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成。
”他递出一张名片,“受您外祖父叶秉坤先生委托,处理他的遗产继承事宜。
请您跟我走一趟。”我懵了。外祖父?我爸妈从没提过。 我妈是孤儿,我爸那边也没亲戚。
哪来的外祖父?“您母亲叶文慧女士,是叶秉坤先生的独女。”张律师像是看出我的疑惑,
“叶老先生一直在寻找你们。很遗憾,他上月因病去世。临终前指定您为唯一继承人。
”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死亡证明,亲属关系公证书,还有……一份遗嘱。
后面附着一份资产清单。我盯着那串数字,数了三遍才确认没看错小数点后面的零。
个、十、百、千、万……亿?“叶老先生海外投资非常成功。
”张律师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股权及信托基金,
总价值约……八十七亿人民币。”八十七亿。雨水砸在文件上,晕开了墨迹。
周家别墅的灯光在雨幕里模糊成一片。周明宇他妈刻薄的嘴脸,周明宇的冷漠,
陈曼如得意的笑,和这串天文数字搅在一起。我腿一软,差点跪进积水里。
张律师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胳膊。“叶女士?您还好吗?”我死死攥着那份文件,
纸张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八十七亿。不是八十七块。我抬起头,雨水冲进眼睛,涩得发疼。
远处周家别墅像座巨大的坟墓。“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离开这儿。
”张律师把我扶上车。真皮座椅柔软干燥,暖气包裹住冻僵的身体。 车里很安静,
只有雨刮器规律的刮擦声。他递给我一条干净毛巾。“叶老先生给您留了一句话。
”张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很旧,边角磨得起了毛。我拆开。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用毛笔写着一行字,笔锋遒劲有力:“青梧吾孙:莫被浮云遮望眼,
风物长宜放眼量。叶家血脉,当立天地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滚烫的,
砸在冰凉的手指上。外祖父。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在生命的尽头,给了我一片天。
我擦干眼泪,把纸条小心折好,放进湿透的帆布包夹层。“张律师,现在我能做什么?
”“首先,确认身份,办理继承手续。其次,”他递给我一部崭新的手机,
“激活这张黑卡副卡。叶老先生为您设立的信托基金,每月有固定额度可以自由支配。另外,
您名下现在有……”他报出几个银行名字和账户余额。每个数字都让我心跳漏半拍。
“我需要地方住。”我说。那个漏雨的破出租屋,我一天都不想再回去。
“叶老先生在市中心有几套空置的公寓,您随时可以入住。或者,”张律师顿了顿,
“需要我为您联系酒店吗?”“去公寓。”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雨幕,
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斑斓的光点。周家别墅早就看不见了。“最贵的那套。
”车子驶入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云顶天阙”。保安看到张律师的车,立刻升起道闸,
九十度鞠躬。电梯直达顶层。入户大门是厚重的双开实木门。门开了。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客厅大得能跑马。
我赤脚踩在地毯上,厚实柔软。衣帽间比我原来的出租屋还大。主卧的床像一片云。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流动的车河。几个小时前,我还像条丧家之犬被赶出周家。现在,
我站在云端。八十七亿像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在心口,又像一团火,烧得血液滚烫。
手机响了。是学校教务主任,声音一如既往地不耐烦:“叶青梧!明天区里领导来听课,
你负责的那个公开课方案呢?怎么还没交?还想不想干了?”以前我会诚惶诚恐地道歉,
熬夜赶出来。现在?“方案啊,”我对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慢慢勾起嘴角,“我不做了。
”“什么?你说什么?”主任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敢!明天交不出来,
你就……”“我就辞职。”我打断他,声音平静,“通知您一声,我不干了。这个月的工资,
捐给希望工程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顺手关机。世界清静了。第二天是周六。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我睡到自然醒,躺在价值百万的定制床垫上,
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发呆。八十七亿。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张律师一大早就带着助理来了。
一摞摞文件需要我签字确认。身份证明、股权转让、信托授权、房产过户……签到最后,
手指发酸。“叶女士,您的资产已经基本完成交接。这是您目前可自由支配的流动资金账户。
”张律师指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一长串数字。我又数了一遍零。心跳还是有点快。“另外,
叶老先生在本地还有几处产业,包括一家私人会所‘竹里馆’,以及……”他顿了顿,
“明宇建材公司15%的股份。”明宇建材?周明宇家的公司?
我挑眉:“我外祖父怎么会持有周家的股份?”“叶老先生早年进行过一些天使投资,
明宇建材的初创资金有一部分来自他。后来周家发展起来,稀释了部分股份,
但叶老一直保留着这部分投资。”张律师解释道,
“周家似乎并不清楚这位神秘股东的真实身份,所有事务都由信托机构代为处理。”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周明宇一直吹嘘他家公司多大规模,原来起飞的第一桶金,是我外祖父给的。
而现在,他们口中“穷教书的”我,成了他们公司的股东。“我知道了。
”我压下心头的波澜,“张律师,今天我想去买点东西。”“好的,
需要我安排司机和陪同吗?”“不用。”我拿起张律师给我的车钥匙,上面是三叉戟的标志。
“我自己去。”车库里有好几辆车。我选了辆最低调的黑色玛莎拉蒂SUV。坐进驾驶座,
发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车库里回荡。开出小区大门时,保安再次恭敬行礼。
车子汇入车流。我摇下车窗,让风吹进来。自由的气息。以前挤公交、骑共享单车的日子,
像上辈子。第一站,市中心最高端的购物中心“铂悦天地”。以前和陈曼如来过一次,
她像回了水的鱼,兴奋地试个不停。我只敢在打折区看看,还被导购翻过白眼。今天,
我直接走向最大牌的专柜。导购小姐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女士您好,想看点什么?
”她目光扫过我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帆布鞋,笑容僵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让她维持住了。
“新款。”我随手一指陈列柜,“这个,这个,还有那边一排包,全要了。
”导购愣住了:“女士,您是说……全部?”“嗯。包起来。”我把黑卡递过去。
导购的手有点抖,接过卡时声音都变了:“好的!您请稍等!我马上为您办理!
”她几乎是跑着去叫同事帮忙。店里其他顾客和导购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喝着导购殷勤送上的香槟。看她们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前忙后,
打包着堆积如山的购物袋。黑卡刷下去,一串令人咂舌的数字。“女士,您的卡。
东西已经打包好了,需要帮您送到府上吗?”导购双手奉还黑卡,腰弯成了九十度。“嗯。
”我报了云顶天阙的地址。导购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敬畏:“好的!马上为您安排!
”云顶天阙顶层,那是身份的象征。走出专卖店,我拐进旁边的珠宝店。
以前陪周明宇他妈来过,老太太指着一块翡翠吊坠说“这才是体面人戴的”,标价六位数。
我那时候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这块翡翠,”我指着柜台里水头最好、最绿的那块,
“还有那套钻石项链,那个蓝宝石戒指,包起来。”经理亲自出来接待,笑得见牙不见眼。
黑卡再次刷过。经过一家高级定制男装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西装,周明宇曾指着说过,
等他升了副总就买一套犒劳自己。我走进去。“橱窗里那套,还有那个模特身上的风衣,
包起来。”导购迟疑:“女士,您需要提供先生的尺码……”“不用。”我微笑,
“按标准尺码包。送人。”拎着几个轻飘飘的购物袋出来重的东西都安排送货了,
我走向地下车库。刚走到车边,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叶青梧?”我回头。
陈曼如挽着周明宇的胳膊,站在几步开外。陈曼如手里拎着两个购物袋,脸上画着精致的妆。
周明宇穿着休闲西装,人模狗样。他们大概也是来购物的。陈曼如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飞快地扫过我手里的购物袋,又扫过我身后那辆崭新的黑色玛莎拉蒂,最后落在我脸上,
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这……你的车?”她声音发尖。周明宇也皱着眉,
眼神里全是怀疑:“青梧,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车?”他显然认得这车标。“买的。
”我晃了晃车钥匙,拉开车门。“你哪来的钱?”周明宇脱口而出,语气带着质问,
“你昨天才……”“昨天才被你们赶出家门?”我替他说完,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
车窗降下,我看着他们俩瞬间难看的脸色。“怎么,就许你们周家有钱,不许别人有钱?
”陈曼如像是抓住了把柄,尖声道:“叶青梧!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才一天!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车?还买这么多大牌?”她指着我副驾上那几个购物袋。
我拿起其中一个男装店的袋子,随意地扔出车窗,正好落在周明宇脚边。“喏,给你的。
”周明宇低头看着那个印着顶级男装品牌Logo的袋子,愣住了。“以前眼巴巴想给你买,
买不起。”我发动车子,引擎轰鸣,盖过了我的声音,但足够让他们听清,“现在买得起了,
送你玩玩。不用谢。”周明宇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陈曼如气得浑身发抖:“叶青梧!
你什么意思!你……”我升起车窗,一脚油门。玛莎拉蒂低吼着冲出去,后视镜里,
周明宇弯腰捡起了那个袋子,陈曼如正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喊什么。心情从未如此畅快。
接下来的日子,像按了快进键。我搬进了云顶天阙顶层公寓。
巨大的衣帽间很快被各种高定和奢侈品填满。张律师成了我的私人财务顾问,
帮我打理着庞大的资产。我辞掉了那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教师工作,
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真正的“有钱人”。周明宇和陈曼如没再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但关于我的流言却在曾经的小圈子里传开了。
了神秘富豪老头;有说我中了巨额彩票;最离谱的是说我找到了失散的亲生父母是海外巨富。
我懒得理会。每天要么去“竹里馆”会所熟悉自己的产业,要么去私人银行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