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奇葫芦
李明对着镜子扯了扯衬衫领口，新熨烫的衣料硌得脖颈有些发紧——这是他毕业前特意买的“面试战袍”，此刻却像第二层皮肤般让他呼吸不畅。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中那个眼窝泛青的自己挥了挥拳头，声音不大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加油。”
昨天毕业论文答辩的最后一个问题还在耳边回响：“你的农业大数据模型很有创意，但落地场景在哪里？”
导师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根刺，扎得他一整夜没睡。
手机银行余额只剩下三位数，助学贷款的催款短信躺在未读消息里，他必须在这个月找到工作。
人才市场的玻璃门刚推开一条缝，混杂着汗味与劣质香水的热浪就扑面而来。
三百平米的大厅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每个招聘展位前都围着黑压压的人群。
李明攥紧简历，指尖在“农业资源与环境专业”几个字上反复摩挲。
他沿着展位挨个扫视，目光从“销售专员课程顾问房产中介”的招牌上一一掠过，喉咙里泛起苦涩的铁锈味。
“同学，考虑一下我们公司的农资销售岗位吗？
底薪五千加提成！”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递来传单，指甲上的亮片在日光灯下晃得他眼睛疼。
李明勉强笑了笑，摇着头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抱歉！”
他慌忙转身道歉，看到一个抱着一摞简历的女生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纸张。
晨光从她耳际的碎发间穿过，映出简历上“动物医学”西个娟秀的字。
两人相视苦笑，空气中弥漫着应届生特有的窘迫。
在大厅转了三圈，李明终于在角落发现一个挂着“绿源生态科技”牌子的展位。
招聘启事上“农业技术员”的字样让他心脏骤停，可仔细一看，括号里的“需五年以上大棚管理经验”像盆冷水浇灭了希望。
他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简历被揉得皱巴巴的，像团废纸。
“小伙子，看看老物件不？”
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李明正盯着地面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发呆。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老头站在面前，车后座绑着竹编货箱，里面摆着铜锁、玉佩、旧铜钱，蒙着层薄薄的灰尘。
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迷彩服，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浸在古井里的寒星。
“不了大爷，我不买东西。”
李明摆摆手，重新低下头。
他现在连吃饭都快成问题，哪有闲钱买这些玩意儿。
“看看嘛，说不定有缘分呢？”
老头也不纠缠，慢悠悠地蹲下身解开货箱绳，“我这摊子摆了十几年，好东西都藏着呢。”
李明本想起身离开，目光却被货箱角落里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葫芦攫住了。
那葫芦通体漆黑，质地像黑曜石又不完全是，表面似乎有流光在缓慢游走，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错觉。
它被随意地丢在一堆铜钱里，像只蜷缩的墨色小兽。
“这葫芦怎么卖？”
话出口的瞬间，李明自己都愣住了。
老头眼睛一亮，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哟，好眼光！
这叫‘墨麒麟’，是我爷爷从云游老道手里换来的，能辟邪招财。
看你面善，给个实在价，八百。”
“八百？”
李明差点被口水呛到，“这看着就是个普通葫芦啊。”
“普通？”
老头急了，伸手就要去拿葫芦，“你摸摸这质感！
看看这包浆！
当年我爷爷为了它，拿三亩水田才……不用了大爷。”
李明按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葫芦的刹那，一股凉意顺着皮肤钻进血管，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咬了咬牙说：“最多一百五，多一分我都没有。”
老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成疙瘩：“你小子砍价也太狠了！
这可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盯着李明的眼睛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行！
一百五就一百五！
算我老头子今天学雷锋做好事！”
李明付了钱，捏着葫芦站起身。
入手比想象中沉，表面的流光在阳光下愈发清晰，像有活物在里面游动。
他回头想再说声谢谢，却发现老头己经推着自行车拐进了小巷，车***叮叮当当，很快消失在人流里。
回到宿舍人时，夕阳正把房间染成橘红色。
李明把葫芦搁在书桌上，开始对着招聘网站投简历。
农业公司大多要求经验，互联网公司又看不懂他的专业，简历投出去都石沉大海。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葫芦上。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葫芦。
强光穿透黑色外壳，内部竟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夏夜的银河，又像电路板上交错的金线。
李明凑近了看，那些纹路仿佛在缓慢流动，组成一个个他从未见过的符号。
他赶紧打开电脑搜索“墨麒麟葫芦黑色葫芦 内部纹路”，结果出来的不是文玩店广告就是玄幻小说。
“真是疯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葫芦塞进抽屉。
深夜十二点，李明盯着电脑看公司招聘信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突然，抽屉里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手机调了静音的提示音。
李明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黑色葫芦上，表面的流光比白天更亮了，像有萤火虫在里面飞舞。
他屏住呼吸拿起葫芦，指尖刚触碰到表面，一股电流就顺着手臂窜上大脑！
“嗡——”耳边响起类似老式收音机调频的杂音，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葫芦上的流光突然脱离本体，在空中组成一行行悬浮的符号。
那些符号像活过来的蝌蚪，在他视网膜上不断游动、重组，最终变成他能理解的文字：系统启动中……能量检测：15%漏洞扫描模块加载成功异常行为分析库初始化中……李明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手里的葫芦烫得像块烙铁。
他想把它扔出去，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些符号突然加速旋转，化作银色光流钻进他的眉心！
“啊——”他痛得闷哼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渐渐散去。
李明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他颤抖着拿起葫芦，此时他竟然发现葫芦里有个神奇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