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是学霸被抱错的真千金回来的那天，养母当着我的面撕碎了清华录取通知书。
废物就该去打工，别想抢我女儿的东西！我低头捡起碎片，当晚住进了地下室。三年后，
养母跪在我任教的大学办公室：求求你救救你妹妹，她高考只考了200分！
我微笑着按下录音键：这位家长，需要我重复一下您当年的话吗？
---第一部录取通知书的碎片，像冬日里第一场冻雪，纷纷扬扬，
落在地板上那摊水渍旁边，边缘迅速被脏污的水迹晕染开。“废物就该去打工！
别想抢我女儿的东西！”养母王春梅的声音又尖又利，刮得人耳膜生疼。她站在那里，
胸口剧烈起伏，因为用力撕扯纸片，指关节还泛着白。她身后，
那个今天刚被接回来的、与我人生错位十七年的女孩——林薇薇，
正怯生生地抓着养父的衣袖，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我，林晚，没说话。
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们任何一眼。视线里，只有那一片片染了尘土的“清华大学”，
还有右下角那个我刻在骨子里的名字。膝盖弯下去，蹲下身，手指沉默地拂过纸屑上的灰，
一片，又一片，把它们拢到一起。碎纸边缘锋利，在指腹留下细微的刺痒。“捡？
捡起来有什么用！烧成灰你也拼不回去！”王春梅的怒火似乎因为我这无声的抵抗烧得更旺，
“别以为考上了就了不起了！看看你这德行，配吗？这录取通知书，本来就是人家薇薇的！
是你占了她的位置，她的福气！现在物归原主！”物归原主。我咀嚼着这四个字，
心里一片死寂的凉。多么可笑的“物归原主”。林家不算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之家，
可这十七年，我拥有的，不过是角落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床，
是永远排在林薇薇之后的吃穿用度，是无数个深夜在厨房昏暗灯光下刷题的侧影。
他们给林薇薇请最好的家教，买最贵的钢琴，而我的学费，需要靠每个寒暑假的零工凑齐。
如今，连我拼了命挣来的、唯一能改变命运的录取通知书，也成了林薇薇的“所有物”？
指尖下的碎纸，冰冷而脆弱。养父林建国在一旁嗫嚅了一句：“春梅，少说两句，
孩子……”“什么孩子！她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养她这么多年，
不就是指望她以后能帮衬家里，帮衬薇薇？她倒好，心比天高！想去北京？
飞走了还能记得我们这个家？记得薇薇？”王春梅猛地打断他，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我告诉你林晚，死了这条心！明天我就托人给你找个厂子，赶紧上班去！薇薇身体弱，
以后少不了要你出力帮衬！”林薇薇适时地咳嗽了两声，细声细气地说：“妈，您别生气，
姐姐她……可能也是一时想不开。”那声音柔弱无辜，却像一根淬了毒的针，
轻轻巧巧扎进我心里最疼的地方。想不开？我只是想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而已。
碎纸已经全部捡起，小心地叠放在手心，虽然破碎，却沉甸甸的。我终于站起身，
目光平静地掠过王春梅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掠过林建国那带着一丝愧疚又更多是懦弱的眼神，
最后，落在林薇薇那张写满无辜和优越感的脸上。“我的东西，”我开口，声音有些哑，
却异常清晰，“我不会让。她的东西，我也不稀罕。”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反应，
转身走进那个不属于我的、堆放杂物的所谓“卧室”。行李简单得可怜，
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就装下了所有。几件旧衣服，几本翻烂了的教科书，
还有那本厚厚的、我自己整理的习题集。最重要的，是手心里那包录取通知书的碎片。
拉上拉链，背上包，我径直走向大门。“你去哪儿？！”王春梅在我身后尖声问。我没回头，
手搭在门把上。“滚！有本事你就滚！看你出去能不能活过三天！到时候别跪着回来求我们！
”她的叫骂声追出来。“春梅！小晚！”林建国似乎想追。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所有声音，也彻底隔绝了那个我生活了十七年，却从未真正属于过我的“家”。
夏夜的风带着黏腻的热气，扑在脸上。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窗口透出的暖光，
与我无关。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暑假打工攒下的一些零钱，不多，
但够我找个最便宜的地方暂时落脚。穿过繁华的街道，走向城市灯火照不到的边缘。最后，
我在一条散发着霉味和垃圾酸臭的小巷尽头，找到了一个半地下的招待所。
招牌上的霓虹缺了几个笔画，勉强辨认出“安家旅社”四个字。
推开沉重的、漆皮剥落的木门，前台后面坐着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中年女人。听到动静，
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住店？”“最便宜的单间，多少钱一晚？”女人报了个数字，
确实很便宜。我付了三天房钱。房间在地下室，需要走下几级潮湿的台阶。门一开，
一股混合着霉味、消毒水味和尘土味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房间狭小逼仄，只有一张铁架床，
一张摇晃的木桌，一把破椅子。墙壁斑驳，露出里面暗沉的底色。
唯一的窗户开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只有窄窄的一条，透进来的光线微弱得可怜。
但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关上门，世界仿佛被隔绝在外。
我放下帆布包，走到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前，将手心里一直攥着的、带着体温的碎纸片，
小心翼翼地摊开。台灯是昏黄的，光线不足。我俯下身，像进行一场最精密的仪式，
一片一片，尝试着将它们拼凑起来。清华大学，四个字。我的名字。专业的名字。
细小的印刷字体。胶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嘶啦——嘶啦——不知过了多久，
一幅布满纵横交错疤痕的“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勉强呈现在桌面上。
像一件破碎后勉强修复的文物，记录着彻底的决裂和毫不留情的摧毁。我看着它，看了很久。
然后，拿起桌上那支快要用完墨水的笔，在那拼凑起来的通知书旁边，缓慢而用力地，
写下三个字。我等着。等着什么呢？也许是等着看，没有这张纸，我能不能依然走上那条路。
也许是等着看，被斥为“废物”的人，最终会活成什么样子。又或者，
只是等着一个遥远的、渺茫的，证明给自己的机会。笔尖划破了一处粘合不太好的碎片边缘。
我收起所有情绪，拉开椅子坐下，翻开了那本习题集。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黏在皮肤上，
昏黄的灯光在纸面投下光圈。外界的一切喧嚣、辱骂、不公，似乎都暂时远去了。
这里只有我，和眼前无穷无尽的知识堡垒。它们不会嘲笑我的出身，不会剥夺我的努力，
只要我征服它们，它们就会成为我最坚固的铠甲。一夜无话。只有书页翻动，
和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天快亮时，我才和衣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前，
我想，路还长。第一步，活下去。第二天一早，我用剩下的钱，买了几箱最便宜的方便面，
又去旧书市场，淘来了更多二手的大学教材和习题集。地下室没有厨房，
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我就用那个掉了瓷、露出黑黄色铁胎的搪瓷缸子接冷水，
泡开坚硬的面饼。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白天，我去建筑工地搬砖，
去餐馆后厨洗堆积如山的碗盘，去街上发传单。任何不需要身份证、能日结工钱的重活累活，
我都接。汗水混着尘土，流进眼睛里，涩得发疼。工头的吆喝，客人的挑剔，路人的无视，
我都默默承受下来。晚上，回到那间地下囚室，用冷水胡乱擦一把脸，驱散疲惫，
然后立刻坐到那张小桌前，摊开书本。地下室的信号极差，为了查找资料，
我常常需要跑到地面上的公共图书馆，蹭那里免费的网络和阅览室座位，直到闭馆才离开。
我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没有退路。生活被简化成两个部分：挣今天活下去的钱，
和搏一个未来的可能。偶尔，在深夜被隔壁的吵闹声惊醒，
或者因为潮湿的天气关节隐隐作痛时，我会想起那个“家”。
想起王春梅撕碎通知书时那狠绝的眼神，想起林薇薇那伪装的柔弱。然后，
学习到天亮的决心，会更加坚定。时间在汗水和墨水间悄然流逝。夏天过去，秋天来了，
地下室更冷了。我用捡来的旧报纸糊住墙壁的缝隙，但寒气还是无孔不入。手指冻得僵硬，
写字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就在第一场冬雪悄然而至的那个夜晚，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按了接听。“是……林晚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
“我是。您哪位？”“我姓周，周明教授，在Z大物理系工作。我通过一些渠道，
看到了你之前参加物理竞赛的论文和部分成绩……非常出色，思路清晰，见解独到。
冒昧问一下，你今年……是已经入学清华了吗？”Z大？物理系？周明教授？我愣住，
心跳骤然加快。周教授的名字，我在一些学术期刊上看到过，是领域内的大牛。
我沉默了几秒，看着桌上那张破碎又拼合的通知书，声音平静：“周教授，谢谢您的认可。
但我……没有去清华。”“为什么？”周教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和惋惜，
“以你的能力……”“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打断他，不想多做解释，“我的录取通知书，
被撕了。”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或者对方觉得我是个疯子，
准备挂断。然后，周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严肃，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岂有此理！这是……这是犯法的！”我没说话。
“林晚同学，”周教授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郑重，“如果你还愿意继续读书，
愿意在物理这条路上走下去，我或许可以帮你。我们Z大，有专门针对特殊人才的政策。
你的竞赛成绩和学术潜力，完全符合标准。你可以先以访问学者的身份过来，
参加我们的项目组，同时准备明年的高考。只要过线，我亲自做你的导师！”访问学者？
参加项目组？高考过线？一个个陌生的词语砸过来，带着不真实感。像是一道强光，
突然照进了这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机会。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我握紧了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有些发紧。“周教授，”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我需要做什么？”那个冬天，似乎没有那么难熬了。在周教授的帮助下，
我离开了那座城市，来到了遥远的Z大。以“访问学者”的身份，这个名头听起来光鲜，
实则清苦，津贴微薄，只够我在学校附近租一个最小的隔间。但这里，有明亮的图书馆，
有先进的实验室，有可以平等交流的老师和同学。我像一块干涸了太久的海绵，
疯狂地汲取着知识。除了完成周教授项目组的基础工作，我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复习中。
高中课本早已烂熟于心，我开始直接啃大学的高阶教材，用更高的视角去俯视那些考点。
第二年夏天，我再次走进了高考考场。笔尖划过答题卡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两个月后，
成绩公布。远远超过Z大录取分数线，甚至比当年清华的分数线，还高出几分。
周教授拿着我的成绩单，脸上是欣慰的笑容：“好！好！林晚，
欢迎正式成为Z大物理系的学生！”我看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周教授。
”谢谢您，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递过来一根稻草。不，那不是稻草，
那是一架通往云端的梯子。大学生活忙碌而充实。我申请了助学贷款，加上奖学金和兼职，
不再需要为生计发愁。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研究中。本科，硕士，博士。一路走来，
我发表了数篇高水平的论文，拿到了含金量极高的奖学金，跟着周教授参与了多个重要项目。
博士毕业那年，周教授已经退休，他力荐我留校任教。“林晚，
你是我带过的最有天赋也最刻苦的学生。这片天地，该由你这样的年轻人来闯一闯。
”我接受了。经过严格的评审和答辩，我成为了Z大物理系一名年轻的副教授。
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虽然不大但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校园，
是抱着书本匆匆走过的年轻面孔。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从那个地下室，
到这里。我走了八年。八年，足以让一个少女褪去青涩，
足以让破碎的梦想以另一种方式重生。桌面上，摆着最新的学术期刊，
上面印着我的论文标题。旁边，是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
安静地躺着那张用胶带粘合的、永不丢弃的破碎通知书。它是我背上的烙印，
也是我胸前的勋章。电话响了，是系秘书打来的，提醒我下午有新生座谈会的筹备会议。
“好的，我马上过去。”我拿起笔记本，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
似乎能透过厚厚的门板，听到外面走廊由远及近的、某种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隐隐约约的、带着哭腔的哀求。像是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即将拉开帷幕。
我微微勾起嘴角，拉开了门。第一部 完---第二部办公室的门一拉开，
外面走廊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略微有些刺眼。几乎是同时，
一阵压抑的、带着绝望腔调的哭求声清晰地撞入耳膜。“……求求您了，周主任，
再给孩子一次机会吧！她只是一时没发挥好，她平时成绩不是这样的……我们薇薇，
她真的很用功的……”这个声音，即便隔了八年时光，带着哭腔，我也能瞬间分辨出来。
王春梅。她半弯着腰，双手合十，正对着物理系教学秘书周主任不住地作揖，脸上涕泪横流，
早没了当年撕我通知书时的半分狠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