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的意识在血泊中浮沉，腹部的伤口是冰冷的黑洞。我为裴寂川挡下了刺向他的刀。
他却抱着吓晕的林软软，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珍重。“别怕，软软，我在这里。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中，我听到他对医护人员咆哮。“先救她！她有心脏病，受不得惊吓！
”我被丢在冰冷的担架上，血染红了医生的白大褂。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后来在病房，
他终于来了，带来的却是另一把刀。“瑶台，软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你的血型和她一样，你去。”正文1 血债血偿消毒水的味道蛮横地钻进鼻腔，
我睁开眼，天花板白得刺目。腹部的伤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每一次呼吸，
都牵扯出尖锐的疼痛。“醒了？”一道冷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裴寂川。他坐在沙发上，
双腿交叠，姿态优雅，仿佛这里不是医院，而是他的会客厅。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昨天还纤尘不染，此刻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
变成了暗褐色。那是我的血。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他身边的林软软立刻站了起来，端着一杯水，动作轻柔地递到我嘴边。“瑶台姐姐，你醒了，
真是太好了。”她眼圈红红的，脸色苍白，一副受惊过度的可怜模样。“我……我好害怕，
要不是寂川哥哥一直陪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着，身体微微发抖，
顺势靠向裴寂川的肩膀。裴寂川没有推开她，反而伸手揽住她的腰，动作自然又熟练。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的声音，是对着林软软说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柠檬汁里，又酸又涩。我才是那个替他挡刀，
在手术室里被抢救了八个小时的人。他却在这里，抱着另一个女人，轻声安抚。
这是什么新型的黑色幽默吗？“裴寂川。”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他闻声，
这才将目光转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嗯。”一个单音节，
吝啬得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我……”我想问他，你担心过我吗？哪怕一秒钟。
可话到嘴边，却被他打断了。“楚瑶台，既然你醒了，就准备一下。”“准备什么？
”“去给软软输血。”他的话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医生说她这次受惊过度，引发了急性贫血，急需输血调养。你的血型特殊，正好和她匹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看着他，试图从他英俊的面庞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没有。他很认真。认真地，要我这个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
去给那个只是“受了惊吓”的女人输血。“凭什么？”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林软软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瑶台姐姐，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寂川哥哥，是我身体不争气……如果……如果太为难的话，
就算了，我……”她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你听到了？
”裴寂川的眉头皱了起来，“软软的身体很差，你只是输一点血，对你没有影响。
”“没有影响？”我气笑了，“裴寂川，你看清楚，我肚子上有一个十几厘米的伤口！
医生说我失血过多，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医生总是会夸大其词。
”他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楚瑶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软软的健康最重要。”“那我的命呢？”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的命就不重要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充满了警告。“瑶台姐姐，你别生气，
千万别动了伤口。”林软软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她踉跄了一下，
跌回裴寂川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哥哥，你看，姐姐她……她是不是讨厌我？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现在你们之间……”“够了！”裴寂川终于爆发了，他厉声喝止的，
却是我。“楚瑶台，你闹够了没有！软软已经这么自责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一点血吗？
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和鄙夷，
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告诉你，这个血，你输也得输，不输也得输。
”说完，他不再看我，直接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进来，准备输血。”他的声音，
不带一丝情感，像是在命令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本章字数：1136---2 心死如灰护士推着冰冷的器械车走进来，
动作麻利地准备着输血用具。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我闭上眼睛，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裴寂川就站在旁边，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监督着这一切。
林软软依偎在他身边，小声地啜泣着：“哥哥，姐姐会不会很疼？
要不还是算了吧……”“别怕，一点点疼而已，她忍得住。”裴寂川安抚她，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是啊，我忍得住。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五年前，裴家一场大火，
所有人都往外跑，只有我，逆着人流冲了进去。不是我有多勇敢，而是因为裴寂川还在里面。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浓烟呛得昏了过去，一根燃烧的横梁正对着他砸下来。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扑了过去，用我瘦弱的后背，替他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后来，
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背上留下了狰狞的疤痕，夏天再也无法穿漂亮的露背装。
他来医院看过我一次，带着一束白玫瑰。他说：“楚瑶台，谢谢你。以后，
你就是我裴寂川的未婚妻。”那时我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我成了他的未婚妻，
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从一个青涩的少年，成长为商界说一不二的帝王。我学着为他打理生活，
为他应酬交际，为他洗手作羹汤。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好，他总有一天会爱上我。
直到三年前，林软软的出现。她是裴寂川爷爷战友的孙女，从小体弱多病，被寄养在裴家。
她总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说话细声细气，看人的眼神纯净又无辜。裴寂川说，她性子软，
像一只需要被保护的小兔子。从那以后，他的时间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给我，一半给她。不，
后来，是大部分都给了她。他会因为林软软说一句想吃城南的糕点，
就立刻开车两个小时去买，却会忘记我的生日。他会因为林软软淋了一点雨感冒，
就彻夜守在她的床边，却在我发高烧到三十九度时，不耐烦地说一句“多喝热水”。
我不是没有闹过。可每一次，他都只会用那套说辞来搪塞我。“瑶台，我也不想这样，
可软软身体不好，我只得多多费心。”“你放心，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偏袒她。
”“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
我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血液顺着透明的软管，缓缓流向另一端的血袋。我的血，
要去滋养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而我的未婚夫，正为了那个女人，冷漠地站在一旁，
看着我虚弱下去。“哥哥，你看，血袋快满了。”林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嗯。
”裴寂川应了一声，表情柔和了许多。他走过来，不是看我，而是看那个血袋。“护士，
够了吗？”“裴先生，楚小姐的身体状况，我们建议最多抽200cc。”护士有些为难。
“不够。”裴寂川直接拒绝，“抽400cc。”“可是……”“按我说的做。
”他的声音不容置喙。护士不敢再多言，只能照做。我能感觉到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
头晕目眩，眼前开始发黑。腹部的伤口也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虚弱，叫嚣着疼痛起来。
“裴寂川……”我用尽全力喊他的名字。他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我一丝。“又怎么了？
”他皱着眉，满脸不悦，“楚瑶台，别挑战我的耐心。”“我疼……”“忍着。
”又是这两个字。他永远只会叫我忍着。仿佛我的所有痛苦，在他眼里都只是无病呻吟。
林软软怯生生地开口：“瑶台姐姐，你再坚持一下下就好。医生说我需要足够的血，
才能尽快恢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嘴上说着对不起，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歉意，
反而闪烁着一丝得意的光。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炫耀。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我为了一个男人，
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像个笑话。而他，却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取用的血库，
一个可以为他心上人续命的工具。血袋终于满了。护士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我的手臂。
裴寂川立刻接过那个血袋，小心翼翼地捧着，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他转身递给林软软的专属护士，温声叮嘱：“立刻拿去给软软输上，温度要控制好。
”从头到尾，他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房门被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我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原来，
心死是这种感觉。不疼，只是空了。
本章字数：1185---3 宴会风波我在医院躺了三天，
裴寂川一次都没有再出现过。林软软倒是每天都来。她总是带着最新鲜的百合花，
穿着不同款式的白色长裙，在我面前上演她的独角戏。“瑶台姐姐，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寂川哥哥公司有急事，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瑶台姐姐，
你看我今天的气色是不是好多了？都是你的功劳呢。寂川哥哥说，等我身体好了，
就带我去马尔代夫度假。”“对不起啊，瑶台姐姐，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我只是……太开心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歪着头，
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她眼底的算计，
我可能真的会以为她是一朵不谙世事的白莲花。我懒得理她，她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直到我的沉默让她觉得无趣，才悻悻离开。第四天，裴寂川的助理李哲来了。
他给我带来了一套华丽的晚礼服，还有一个顶级化妆师。“楚小姐，
今晚是裴氏集团三十周年的庆典晚宴，裴总希望您能作为他的女伴出席。
”李哲公事公办地传达着命令。我看着那件包裹在防尘袋里的深蓝色星空裙，觉得讽刺。
“你回去告诉他，我伤口还没好，去不了。”“楚小姐，”李哲推了推眼镜，“裴总说，
这场晚宴很重要，所有董事和重要合作伙伴都会到场。您作为他的未婚妻，必须出席。
”“必须？”我重复着这个词，笑出了声，“他总是喜欢用这个词。”李哲低下头，
不敢接话。“楚小姐，裴总也是为了您考虑。外界关于您和裴总感情不和的传闻很多，
如果您这次不出现，恐怕……”“恐怕会影响他的形象，影响裴氏的股价，对吗？
”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李哲的表情有些尴尬。最终，我还是去了。不是因为他的命令，
也不是为了他那可笑的形象。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化妆师用厚厚的遮瑕膏盖住了我苍白的脸色，礼服的高腰设计巧妙地遮住了腹部的伤口。
镜子里的人，明艳动人，看不出丝毫病态。只是我自己知道，礼服之下，
是怎样一道狰狞的伤疤。晚宴设在全城最顶级的酒店，金碧辉煌，名流云集。
我挽着裴寂川的手臂走进会场，立刻成为全场的焦点。他今晚格外英俊，
深灰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他对我展露了久违的微笑，
低声在我耳边说：“今晚表现好一点，别给我丢脸。”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应酬，
敬酒，微笑。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完美地扮演着“裴夫人”的角色。
正当我感觉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准备去休息区坐一会儿时，
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我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缩。林软软来了。
她穿着一件和我的礼服一模一样的深蓝色星空裙。不，不完全一样。我看得分明，
她裙摆上镶嵌的，是真正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比我这件高定礼服，
不知道要昂贵多少倍。她挽着裴寂川母亲的手，笑容甜美地走了进来。“哎呀，软软，
你这孩子，身体刚好就别到处乱跑了。”裴母嘴上责备着，脸上却满是宠溺。“伯母，
今天是公司的大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而且，我想给寂川哥哥一个惊喜。”她说着，
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她的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挑衅。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裴总的未婚妻和那个林小姐穿了一样的衣服？”“那个林小姐身上的可是真钻，
限量版的，价值千万呢。”“啧啧，这正牌未婚妻，穿了件仿品，真是丢人现眼。
”那些议论声不大，却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我看向身边的裴寂川，
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要为我解释的意思。裴母带着林软软走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嫌弃。“楚瑶台，你怎么回事？
明知道今天软软要穿这件裙子，你还故意穿一件一样的来，是想让她难堪吗？”我愣住了。
“我不知道她……”“你还狡辩！”裴母厉声打断我，“软软早就告诉寂川，
她要穿这件裙子了！你安的什么心！”我看向裴寂川，他知道？他知道林软软要穿这件裙子，
却还是让李哲给我送来了这件仿品。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在所有人的面前，
被林软软比下去，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妈，算了。”裴寂川终于开口，却不是为我辩解。
他拉过林软软的手，柔声说：“软软，别理她。你今天很漂亮。”然后，他转向我，
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楚瑶台，去跟软软道歉。”“为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就因为你让她不高兴了。”他的回答，理所当然。“对不起啊，瑶台姐姐，
”林软软又开始她那套绿茶表演，“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酒店的服务员了，
毕竟你这件衣服的料子，看起来确实……有点廉价。”她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我看着裴寂川，看着他护着林软软的样子，看着他眼中对我的冷漠与不耐。我突然笑了。
“裴寂川，”我轻轻地叫他的名字，“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个小丑。
”他脸色一变。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
每走一步，腹部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我挺直了背脊。这是我，楚瑶台，
最后的尊严。本章字数：1198---4 腹中秘密我独自一人回了我和裴寂川的家。
那栋矗立在半山腰的豪华别墅，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我脱下那件可笑的礼服，
换上舒适的家居服，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腹部的伤口疼得厉害，
我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
最近总是这样，嗜睡，乏力，恶心。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一个荒唐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我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了快两个月了。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颤抖着手，从医药箱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支备用的验孕棒。
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当看到显示区那两条清晰的红线时，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怀孕了。我竟然，怀了裴寂川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无法言说的期待，同时涌上心头。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
会改变什么吗？裴寂川，他会因为这个孩子，对我有一点点不同吗？
他会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吗？我握着那支小小的验孕棒，像是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许，我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为了这个孩子，也为了我那尚未完全死透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他回来了。我深吸一口气，
把验孕棒紧紧攥在手心，决定去和他谈一谈。我刚走到客厅，
就听到玄关处传来林软软娇弱的声音。“寂川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
瑶台姐姐也不会生气跑掉……她会不会误会我们？”“别胡思乱想，她只是在耍小性子，
过几天就好了。”裴寂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安抚。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她。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我不想因为我，
影响你和姐姐的感情。”“胡闹！”裴寂川的音量提高了一些，“你身体不好，
一个人在外面住我不放心。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哥哥……”林软软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站在楼梯的阴影里，听着他们的对话，
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瞬间被浇灭。我的家，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家？我正准备转身回房，
却听到林软软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寂川哥哥，
今天……医生和我谈话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绝望和脆弱。“医生说，
我的心脏情况越来越差，可能……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到裴寂川的身体僵住了。他猛地转过身，紧紧抓住林软软的肩膀。“你说什么？
哪个医生？他胡说八道！”“是真的……”林软软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哥哥，
我好怕……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我唯一的愿望，
就是能有一个你的孩子，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可是，我的身体，
根本不允许……”她哭倒在裴寂川的怀里，悲痛欲绝。裴寂川抱着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嘶哑。“不会的，软软，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愿望，
我也会帮你实现。”他说着，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客厅，
精准地落在了我站立的方向。我知道他看见我了。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和决绝，
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我手心里的验孕棒，硌得我生疼。我看到他揽着林软软，
一步步向我走来。他停在我的面前，看着我，也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别的什么东西。然后，
他开口了。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将我彻底击碎。“楚瑶台，软软的身体不能生育。
”“你，替她生一个孩子。
”本章字数：1088---5 决裂时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空气里只剩下林软软压抑的啜泣声，和裴寂川冷酷话语的回音。替她生一个孩子。我低头，
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那支小小的验孕棒，被我攥得几乎要变形。原来，在他心里，
我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行走的子宫，
一个可以随时为他心上人服务的生育工具。我突然很想笑。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
“呵呵……哈哈哈哈……”笑声从一开始的压抑，到最后变得肆无忌惮，
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悲凉。我的笑声让裴寂川皱起了眉，也让林软软停止了哭泣。
“你笑什么？”裴寂川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悦。“我笑我自己。”我止住笑，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我笑我自己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我摊开手掌，将那支验孕棒，
扔到了他的面前。“看清楚了吗？裴大总裁。”裴寂川的目光落在那两条鲜红的杠上，
一瞬间的错愕爬上他的脸。林软软也探过头，在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怀孕了？”裴寂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恭喜你，
答对了。”我鼓了鼓掌，用一种轻松到诡异的腔调说，“不过，好像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瑶台姐姐，你……你真的怀孕了？”林软软捂住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太好了……恭喜你和寂川哥哥……我……我……”她又开始她那套欲言又止的表演。
“你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是想说，你是不是该退出了？林软软，
收起你那套把戏吧，你不累，我都替你累。”“我不是的……我没有……”她拼命摇头，
眼泪掉得更凶了。“楚瑶台！”裴寂川厉声喝道，“你又在发什么疯！跟软软道歉！
”又是道歉。在他的世界里，我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跟林软软道歉的。“好啊。”我点点头，
然后一步步走到林软软面前。在她惊恐的注视下，我微笑着开口。“对不起。
”“是我不该怀孕。”“是我不该打扰你们。”“是我不该，还对你的男人抱有幻想。
”“所以……”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我成全你们。
”说完，我转向裴寂川。“你不是要我替她生孩子吗？”“好啊。”“我生。”我的回答，
让裴寂川和林软软都愣住了。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大吵大闹，寻死觅活。却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