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因，一名专业的家政师，我的客户兼未婚夫，是身价百亿的季从南。他英俊，体贴，
给了我所有女人都梦想的一切。直到我发现，我的饮食被严格控制，我的运动被精密计算，
我的每一次体检报告，都会被送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病房。那个女人叫温楚楚，
是季从南心口的朱砂痣，她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一颗完美匹配的心脏。而我，
就是那个完美的“供体”。他为我策划了一场“意外”的车祸，一场完美的谋杀。
但他不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是犯罪心理学顾问。当猎物闻到猎人的气息时，游戏规则，
就变了。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将成为我为他献上的、最盛大的葬礼。
1.死亡体检单季从南的吻，带着薄荷和金钱的味道。他说：“因因，下周的体检，
我给你约好了，全套的。”我靠在他怀里，指尖划过他昂贵的衬衫纽扣。“只是有点头晕，
不用这么紧张吧。”“你的身体，就是我最重要的事。”他声音很柔，像上好的丝绸。
但我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不是他身上的古龙水，也不是我炖在锅里的鸡汤。
是一股消毒水和谎言混合在一起的，腐烂的气息。我叫许因，明面上的身份，
是季从南的私人营养师兼生活管家。说白了，就是个高级保姆。我们还有一个关系，
未婚夫妻。一个百亿总裁，和一个保姆的婚约，听起来像个笑话。但季从南的眼睛里，
总是盛满了让我沉溺的深情。他说他厌倦了那些虚伪的名媛，只喜欢我身上的烟火气。
喜欢我为他洗手作羹汤，喜欢我把这个冰冷的别墅打理得像一个家。我也曾经以为，
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直到三个月前，我发现了一些“小东西”。一个针孔摄像头，
藏在客厅正对我的那盆绿萝里。一个拾音器，粘在我床头柜的背面。还有我手机里，
那个他亲手帮我下载的“健康管理”APP，它实时上传我的心率、步数、睡眠质量，
甚至经期。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会爱到这种程度吗？像一个狱警，
监控着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犯人。我的专业告诉我，这不叫爱，这叫“风险控制”。
我开始留意他的一切。他的通话记录里，有一个号码，每天雷打不动通话三次。没有备注。
他书房的抽屉，以前从不上锁，现在换了指纹密码。还有，
他开始频繁地、用各种借口带我去做各种检查。
CT、核磁、心电图、抽血……比一个临产的孕妇还要夸张。每次的理由都无懈可击。
“你最近脸色不好，是不是贫血？”“听你说心脏偶尔会咯噔一下，我不放心。”“乖，
做个检查，我才能安心。”所有的检查报告，他都亲自收走，从不让我看。我问起，
他就说：“医生说没问题，你别乱想。”今天，他又提了体检。我心里那股腐烂的气息，
越来越浓。等他去了公司，我走进了他的书房。那个指纹锁，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上周他喝醉了，我扶他回房时，用一块温热的毛巾，拓下了他食指的完整指纹。
用一点硅胶和石膏，我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指模。“滴”的一声，抽屉开了。
里面没有商业机密，也没有成捆的现金。只有一个牛皮纸袋。我打开它，心脏猛地一沉。
里面不是一份，而是一叠我的体检报告。从三个月前到现在，每一次的都有。
而在每一份报告的右上角，都用红笔标注着几个刺眼的字母。“Pmch：98%”。
完美匹配率，百分之九十八。跟谁匹配？纸袋的最低下，压着另一份病历。病历主人的名字，
叫温楚楚。我见过这个名字。在季从南大学时的旧相册里，一个笑起来很甜的女孩，
靠在他肩膀上。温楚楚的病历很简单：扩张性心肌病，终末期。唯一的治疗方案：心脏移植。
我看着我的体检报告，和她的病历。瞬间，所有零散的线索，都拼成了一幅完整又血腥的画。
摄像头、拾音器、健康APP，是为了监控我这个“供体”的健康状况。频繁的体检，
是为了确保我这颗心脏，足够完美，足够鲜活。他不是爱我，他是在……圈养我。养着一颗，
准备随时摘取下来，移植到另一个女人胸腔里的心脏。我捏着那叠纸，指尖冰冷。
原来那些让我感动的“紧张”和“在乎”，都只是为了保证“货品”的质量。
我曾经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我，就是那只被养肥了，
等着开膛破肚的羔羊。我冷静地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关上抽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胸腔里，那颗他梦寐以求的心脏，开始一下一下，缓慢而沉重地跳动起来。每一次跳动，
都像在为某个人，敲响丧钟。季从南，你想活埋我。那你有没有想过，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会是什么东西？2.猎物与猎人我像往常一样，给他准备了晚餐。四菜一汤，
都是他喜欢的口味。他回来时，带着一脸疲惫，却在看到我的瞬间，立刻切换成了温柔的笑。
“辛苦了，因因。”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喷在我的脖颈上。很痒。也让人恶心。我笑着躲开：“一身风尘的，快去洗澡，准备吃饭了。
”“好。”他听话地松开我，去了浴室。我站在原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聊天框。“老K，帮我查个人，温楚楚，女，24岁，
有扩张性心肌病史，目前应该在国内顶尖的私立医院。”对面秒回：“没问题，给我半小时。
”老K是我以前的线人，一个顶级的网络安全专家。我曾经帮他洗脱过一桩冤案，
他欠我人情。饭桌上，季从南给我夹了一筷子鱼。“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他的眼神，
像是在打量一件珍贵的瓷器。不，是打量一件即将投入使用的商品。我乖巧地吃下去，
对他甜甜一笑：“你也多吃点，最近公司很忙吧？”“是啊，有个项目到了关键期。
”他叹了口气，“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办婚礼。”婚礼。说得真好听。
我的婚礼，还是温楚楚的新生礼？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借口去洗手间，
点开了老K发来的文件。文件内容很详细。温楚楚，季从南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初恋。
毕业前夕，温楚楚被查出心脏病，远走美国治疗。季从南在国内疯狂扩张事业，
为她提供天价的医疗费。但她的病情一直在恶化。三个月前，医生下了最后通牒，
必须在半年内找到合适的心脏，否则必死无疑。也就是三个月前，季从南开始监控我，
带我体检。文件最后，附带着一张照片。温楚楚躺在无菌病房里，身上插满了管子，
脸色苍白。但她正看着镜头，虚弱地笑着。给她拍照的人，是季从南。拍摄时间，
是昨天下午。他说他在公司开一个重要的会。原来是去探望他的白月光了。
他还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浪费。我关掉手机，走出洗手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从南，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公司的事。”看，他多会演戏。明明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的生死，却能对着我，
扮演一个为事业烦恼的痴情男人。我也能演。我走到他身后，伸出手，
轻轻地帮他按摩太阳穴。我的动作很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我的声音，一定也和他想象中的许因一样，温柔，体贴，还有一点点愚蠢。他闭上眼，
享受着我的服务，喉结滚动了一下。“因因，你真好。”是啊，我真好。
好到可以为你的爱人，献出自己的心脏。我的指腹，感受着他太阳穴的跳动。我甚至能想象，
当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划开胸膛时。他是不是也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
对温楚楚说：“楚楚，你别怕，很快就好了。”我的指甲，不自觉地陷进了他的皮肤里。
他“嘶”了一声，睁开眼。我立刻触电般收回手，一脸惊慌。“对不起，对不起，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看着我，眼里的那一丝疑虑，很快被柔情覆盖。“傻瓜，怎么会。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你看，他多自信。
他自信已经将我牢牢掌控在手中。自信我是一只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永远也飞不出他打造的华丽牢笼。他以为自己是猎人。而我，是那只瑟瑟发抖，
等待被宰杀的猎物。他不知道。在真正的猎场里，当猎人暴露了杀意的那一刻。
他和猎物的身份，就已经，悄然互换了。3.带血的糖果季从南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名牌包，
限量款的珠宝，甚至是一辆红色的跑车。他把车钥匙递给我的时候，眼里的深情，
浓得化不开。“喜欢吗？我特意给你挑的颜色，衬你。”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送我车。
体检报告上写着，我身体素质极佳，但心肺功能还有提升空间。他的私人医生建议，
适度的有氧运动，比如……开车兜风，有助于保持心脏的“活性”。
他甚至给我请了最好的驾驶教练。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以最完美的状态，
迎接那场为我准备的“意外”。我接过钥匙，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从南，
你对我太好了。”我表现得像一个被巨大惊喜砸晕了头的幸福小女人。而他，
很满意我的反应。他喜欢看我为他痴迷，为他沉醉的样子。这能满足他那种变态的掌控欲。
我开始“学车”。每天下午，都会开着那辆骚红色的跑车出去。
但我去的不是什么风景优美的郊外。而是一个废弃的赛车场。老K帮我联系的地方。在那里，
教我开车的，不是季从南请来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教练。而是一个退役的赛车手，
一个玩命的疯子。他教我的，不是怎么平稳起步，怎么安全驾驶。而是怎么在高速行驶中，
做出最极限的闪避。怎么在失控的边缘，重新夺回对方向盘的控制。怎么在剧烈的撞击下，
找到最安全的生还角度。每一次练习，我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
回到家，季从南看到我胳膊上的淤青，会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又撞到哪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责备，更带着一种对“商品”即将受损的焦虑。我就会低下头，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还不太熟练，倒车的时候不小心……”他叹了口气，
拿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帮我上药。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药酒擦在伤口上，很疼。但我的心，是麻木的。我看着他为我忙碌的英俊侧脸，只觉得可笑。
季从南，你亲手递给我带血的糖果。还指望我感恩戴德地，笑着吃下去吗？除了练车，
我还在做另一件事。我开始“不经意”地，在他面前提起我的家人。我的父母，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我还有一个弟弟，许朗，在国外读书。
我之前很少提他们，因为季从南不喜欢。他喜欢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牵挂，
只依附于他的人。但现在，我必须提。“从南，我弟弟下个月就毕业了，我想让他回国发展。
”他正在看文件，闻言，头也没抬。“可以，到时候我让公司人事部给他安排个职位。
”语气轻描淡写，像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学的是金融，很崇拜你的。
”我继续说，“他说你就是他的偶像。”季从南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没有人能拒绝崇拜，尤其是他这种自负的男人。“是吗？那敢情好，让他来我身边做个助理，
我亲自带他。”我心里冷笑。亲自带他？是想把我唯一的亲人，也捏在手里，
作为威胁我的最后一张底牌吗？你想得真周到。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真的吗？太好了！
我弟弟一定会高兴坏的！”挂了电话，我给许朗发了条信息。“计划有变，提前回国。
机票我已定好，落地后直接去A点，会有人接你。记住，切断和国内的一切联系，
在我联系你之前，不要暴露自己。”许朗不是我亲弟弟。他是我资助多年的孤儿，
也是老K的关门弟子。一个顶级的金融天才，和电脑黑客。我把他送出国深造，
就是为了今天。季从南，你以为你在布局。你以为你掌控着一切。你很快就会知道。
当你算计我的家人时，你的金融帝国，也已经进入了我的狩猎范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猜，谁是黄雀？4.舞台搭建好了季从南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耗尽。温楚楚的病情，
应该是恶化了。他最近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也越来越重。接电话的时候，
会下意识地避开我。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急切。像一个饥饿的赌徒，
盯着他最后的筹码。他开始频繁地带我出去。去山顶看星星，去海边吹风，
去所有情侣会去的浪漫地方。每一次，都开着那辆红色的跑车。他会让我来开。
然后在一个风景绝佳，但人迹罕至的路段，温柔地对我说：“因因，开快一点，
让我感受一下风的速度。”他在为那场“意外”选择地点。他需要一个足够偏僻，
不会有目击者。又足够险峻，能让一场“意外”看起来顺理成章的地方。我每次都笑着答应。
然后把车速提到一百八。在悬崖边的公路上，玩着死亡漂移。我能从后视镜里，
看到他瞬间惨白的脸，和紧紧抓住扶手的双手。他以为我在炫技，在享受他给予的“自由”。
他不知道，我是在测试这辆车的性能。也是在测试，他对死亡的恐惧。他会害怕，真好。
这天晚上，他递给我一份文件。“因因，把这个签了。”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人身意外险。
保额，五千万。受益人，是我的“弟弟”，许朗。另一份，是器官捐献志愿书。
上面我的名字都已经打印好了，只剩下签名栏是空白的。季从南的表情，悲伤又深情。
“我知道这很晦气，但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至于这个……”他指着那份捐献志愿书，声音沙哑。“这是我的私心。我希望，
就算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的爱，也能以另一种方式，留在这个世界上。”他说得声情并茂，
眼眶都红了。不去拿奥斯卡影帝，真是屈才了。我看着他，也红了眼眶。“从南，
你不要说这种话，我害怕。”我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发抖。我看起来，
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他心疼地把我搂进怀里。“别怕，傻瓜，不会有事的，
我们还要结婚，要生很多孩子。”真会画饼。我在他怀里，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
在那两份文件上，签下了我的名字。许因。笔锋用力，几乎要划破纸张。他看到我签名，
抱着我的手臂，明显地收紧了。我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巨大的狂喜。舞台，终于搭建好了。
演员，道具，剧本，全部就位。只等着，拉开大幕的那一天。签完字，
我“不经意”地问：“从南，我弟弟下周就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好不好？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宠溺。“当然好。正好，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入职大...礼物。
”他差点说漏嘴。那份五千万的保险，就是给我弟弟的“入职大礼”。用我一条命，
换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外加一份在他身边的前程。季从南相信，
这是一笔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交易。他以为，他买通了我的亲情。也买断了，我所有的后路。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笑得无声。季从南，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估，金钱的力量了。
你用五千万，来买我的命。那你有没有算过，你的命，又值多少钱？没关系。很快，
我就会帮你，清算得一清二楚。连本带利。5.开幕，红色圆舞曲日子定在了周五。
季从南说，那天是他一个远房表哥的婚礼，在邻市的半山腰酒店。路途遥远，
而且要走一段盘山路。他说，他想和我一起，提前一天过去，过一个二人世界。
真是完美的剧本。婚礼，盘山路，二人世界。多适合，发生一场荡气回肠的“意外”。
出发前，我化了一个很美的妆。穿上了他最喜欢的那条红色长裙。镜子里的我，
明艳得像一朵即将盛开的罂粟。美丽，又带着剧毒。季从南看到我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
他走过来，替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今天真美。”他的指尖，是冰冷的。我知道，
他在紧张。即使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但亲手送一个“爱人”去死，还是会紧张的。
我对他灿烂一笑。“因为，要去见证幸福呀。”我的幸福，和你的幸福。车子是我开的。
那辆红色的跑车，在阳光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季从南坐在副驾驶，神情比平时要沉默。
他时不时地看一下手机，像是在确认什么时间。我知道，他在等医院那边的消息。那边，
温楚楚应该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术前准备。只等着我这颗新鲜、温热的心脏，被送上手术台。
车子开上盘山路。这里的风景很好，一边是峭壁，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因因。”季从南突然开口。“嗯？
”“你爱我吗？”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稳稳的。“爱。”我说，“很爱很爱。
”他似乎松了口气。又或者，是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了。他需要我的“爱”，
来完成他自欺欺人的心理建设。他不是谋杀，他只是在成全。成全我用生命，
来证明对他的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们开到了一个U型弯道。
这是整段盘山路最险峻的地方。我看到，弯道的外侧护栏，有一段明显的，崭新的缺口。
像是被什么东西，提前破坏过。而缺口的正下方，就是万丈深渊。季从南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短信提示音。他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
残忍又解脱的笑容。“动手”的信号，到了。就在那一瞬间。他猛地扑过来，
抢夺我的方向盘！“因因！小心！”他嘴里喊着“小心”，手上的力道，
却是在把我往悬崖的方向推！这演技，我给满分。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的脚，狠狠地踩下了油门！发动机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红色的跑车，
像一支离弦的箭，不是冲向那个缺口。而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撞向了另一侧坚硬的山壁！
同时，我的手，在他的安全带卡扣上，飞快地按了一下。“咔哒”。
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季从南脸上的惊愕，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巨大的撞击力，
就让他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狠狠地砸向了挡风玻璃！“砰！”世界安静了。
安全气囊在我面前弹开，又缓缓落下。我被保护得很好，除了额头有点疼，毫发无伤。
我转过头。季从南趴在破碎的玻璃上，满脸是血。安全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他没死。
但，也离死不远了。我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慢慢地，从变形的车门里爬了出去。走到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