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宋语北叮呤呤……早上6点的铃声响起,“啪”,宋语北反手将闹钟关掉,未被拉拢的窗帘留下一寸缝隙,隐隐透入一缕光线。
床上的人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隐约看见毛绒绒的头顶,室内静悄悄的,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一片和谐。
很快寂静被打破,让人发狂的铃声再次响起。
只见一双手伸出来,拉着被子上提,使劲按在两边,可以清晰的看到正是按在两只耳朵上。
终于在闹钟以为自己要声嘶力竭时,宋语北起床了,并顺手关掉了闹钟。
没有了坚持不懈的铃声,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摸黑走出屋子,一阵强烈的白光刺入眼睛,让人不适,呵,真是亮的刺眼,这是宋语北第三千六百多少次想这句话了。
亮堂的厨房传出嘟嘟嘟的声音,宋语北知道这不是为她准备的。
抬头看着这间老房子,和平常一样,但宋语北知道今天这个家一定是喜洋洋。
不是庆祝宋耀宗四十五岁大寿,也不是庆祝宋语丽正式步入大学,而是庆祝自己终于要离开这个家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等我伺候你吗?”张秋走出厨房,看着东看看西看看的宋语北,没好气的说着。
无视对方的态度,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径直走进厕所。
看着一脸死气沉沉的宋语北,张秋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厨房。
“啊——”张开嘴,咬牙,上下咬住,真丑,宋语北自嘲般说着。
挤上牙膏,刷牙,一气呵成。
唰唰唰的声音响起,镜子里的人渐渐流下了水滴,一滴,两滴,越来越多。
紧闭的门打开,狠吸一下鼻子,眼尾的桃红才印证了刚才的泣声不是错觉。
看着桌上已摆上了早饭,三个肉包好香,四个人吃饭只有三个肉包,怎么分?当然是自己没份。
不过那是以前,今天的宋语北可不会亏待自己,只见她一伸手,一左一右便拿起了两个包子,一口咬下去,好香。
等张秋带着宋耀宗和宋语丽来时 宋语北正吞下最后一口包子。
看着桌上只剩下的三碗稀饭以及碟中零星的咸菜,沉默了。
三人站在饭桌前,看着面前努力吞下包子的脸,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声强烈。
宋语北坐在桌前,喝下一口面前可以称之为清水的稀饭,抬头直视的看着对面的三人立,不卑不亢。
&✘か#*✘か&……最后在张秋一顿乱骂中结束了这场闹剧。
梧桐树上的鸟儿吱吱吱的叫唤着,伴随着清晨的凉意,宋语北提上行李,坐上了火车。
她没有回头,因为没有人在站台目送她。
就像这辆火车在这条航线上孤零零的行驶,没有交错。
开早市咯!狭窄的小巷传来吆喝声,米糕、油条、油饼、……钵钵鸡,钵钵鸡,一元一串的钵钵鸡。
听着这魔性的声音,原本疾驰的鸭梨牌山地自行车停了下来,只见车上走下的一个人,入眼的便是那吊上天的蓝色头发,然后便是那逆天的绝色容颜,清丽秀气的脸颊却透露着刚毅,印证着这个人平凡却又坚韧的性格。
“恒哥!”身后一阵呼喊声传来。
一群17、8岁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向这边赶来。
太阳照射着他们,少年们盎然着青春的气息,生机勃勃。
额——红橙黄绿青……没错这群少年和那位少年一样染着精神不对惊人的头发。
“那个……恒哥啊”,红头发的少年走上前来,看着面前端着碗大口吃串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有违那些红颜少女赋予这位不食人间烟火,冷面阎王的外号。
“恒哥,你说老王让我们把东街那几十年没人住的破房收拾出来,干什么”。
周舒恒叼着根签子,“管他干什么,给钱就完了”。
张裕吃着肉串含糊不清的说“恒哥说的对,这活脏是脏了点,但给钱了就行,多亏了恒哥头脑聪明,让咱们耍了些小心思,倒也没干啥活,嘿嘿”。
“哼,那是。
小爷这智慧一般人能比吗”蓝发少年露出不羁的笑容,转头,当看着身旁努力啃着鸡爪的人时瞬间变脸。
“张裕”声音带着威胁“哎!”努力啃鸡爪的红发少年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到临,含糊不清的回应着。
“谁准你偷吃我鸡爪了”说着便掐着红发少年后脖颈。
张裕还没从鸡爪的香味里反应过来,便感受到后背一凉,然后被掐住了命运的脖颈。
完了!恒哥这人天大地大啥也不怕就是护食。
“嘿嘿,那个恒、恒哥我妈今早让我喊你早点来吃午饭,她在家煮了红烧肘子和麻辣鱼,你吃这么多串和额……鸡爪,等会儿就吃不下我妈做的大餐了,所以我想着帮你解决点,哈哈”“呵,行吧那我就先去给老王交差,等会儿来你家吃饭”临走前还不忘两三口吃完剩下的串。
看着人走远,张裕忍不住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小心脏,嗯!还活着。
正准备走时被老板拦了下来,“干什么”“没啥事,就还没给钱呢,一共48他说你付”圆脸高大的老板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张裕立马反应过来对着前方的人大喊:“不是,合计你没付钱呢,这么狗?”可惜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下张裕在原地跳脚,以及发出一连串带妈字的“优美乐声” 。
付完钱,唱完曲,张裕立马骑着自行车往家赶,虽然自己刚才大骂了一顿那狗逼,但那是对方并没有听见,自己还是不敢正面硬刚,他得赶快回家让他老妈做饭了,不然恒哥吃不到,一定会把他生扒了。
呜呜X﹏X小爷的命咋这么苦呢!这场闹剧远在北方的宋语北并不知道,两个天南地北的人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开始相遇,并相互纠缠牵挂一生。
南城车站,穿着白体恤,牛仔裤,小白鞋的宋语北站在拥挤热闹的人群中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一个表面磨损严重的行李箱和一个老旧书包便是她的全部行李。
周围弥漫着即将与亲人,友人即将团聚的喜悦,与她无关,可以说是无感。
叮咚,宋语北打开手机,看着父亲发来的信息,“宋语北,既然没书读了就给老子好好工作,好不容易给你找的工作,敢弄黄了老子让你好看,养你18年花了这么多钱,现在该让你老子享享福了。
我给你王叔说了,给你找了个厂,包吃住,地址在南城彼岸路东街25号,你到站后自己打车去,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你记得买些东西感谢人家。
另外你没事就别老往家打电话了,我们很忙,每个月养老费按时记得交,别给我忘了。”
看完这条消息,宋语北只觉内心一片悲凉,呵,宋耀宗这人还真是要面子,从来不管自己的死活,身上这600元要撑到下个月发工资,还要买些像样的礼品,之后身上就更没什么钱了。
想到这宋语北抬起头,收起手机,用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即便再怎么努力强撑,也让人无法忽视那眼尾的泛红。
揉干眼睛,推着行李向旁边的出租车走去。
张家这边几人正吃着午饭,“小恒,快多吃点,怎么样?这个肉做的如何?”说话的正是张裕的母亲李莲。
看着周舒恒那张像极他母亲的脸,不免悲伤起来,周舒恒的母亲是她的闺中密友,二人从小感情深厚,后来更是先后嫁给周张两家,成为邻居。
可惜天不遂人愿,周父周母两人在周舒恒6岁时出了车祸,还来不及留下什么便双双离世。
周父是孤儿没有其他亲人,周舒恒的外公外婆年轻时家里穷,也只生了周母一人,小小的周舒恒便跟着两位老人生活。
可两位老人终究年龄大了,没过几年便也双双离世,周舒恒也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了,这些年靠着张家的接济才好过起来。
看着李阿姨盯着自己发愣,便知道她又在伤感了,毕竟这些年她时常这样,没有办法,周舒恒只得出声转移李阿姨的注意力。
“嗯——好吃,李阿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就是这肉要是再软些就更好吃了”“这都怪张裕,临近中午了才急匆匆回来说你要来吃饭,让我做红烧肘子和麻辣鱼,害我准备时间不够,下次你想吃什么,早点告诉阿姨”正埋头干饭的张裕听到他妈说,默默抬头正好跟周舒恒意味深长的眼睛对上,立马转头,对着宋母哀嚎:“妈,你吃饭说这些干嘛”一听这话,宋母不乐意了“怎么你还敢顶嘴,老娘说错了吗?不怪你吗?”说着还伸手去揪张裕的耳朵。
“啊——,啊——,妈——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生儿子的气”宋母这才哼着声松了手,张裕嘿嘿的给他妈夹了一大块肉,便继续埋头苦干不敢再说什么了,生怕又被揪耳朵,对面的周舒恒看着这活宝的一家,也不禁勾起唇角。
门外传来轮子在地上旋转的摩擦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张裕向门边望去,便看到老王推着个行李箱,然后入眼的便是一张白净的小脸。
“哟,王叔你这推着个箱子干啥呢?要出远门吗?”正跟宋语北介绍南城的王力坤,听着这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张裕几人。
“哦,这是我好友的女儿,北北,今年没考上大学,她爸让我带着来厂里上班,这不刚接着嘛”一直没吭声的宋语北,听着那句没考上大学,转开头,便对上了周舒恒的脸。
吓了一跳,不是被帅的,而是单纯的应激反应。
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只见面前的人,很高,穿着黑上衣和黑色运动裤,最耀眼的便是那头蓝发,不知怎么想到一个词——蓝色妖姬。
面前的人很帅,但对于这种嗯……神气的少年,宋晚北可没什么感觉,旁边还有个红发的鬼火少年,更是认为这两位是不良少年。
不对随意点评别人是不对的,宋语北默默在心里想。
心里这么想着,但面前这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更是让人觉得没礼貌,因此宋语北的第一印象算不得好。
作者第一次尝试创作,文笔较差,宝子们嘴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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